壇駛去,快到天壇時,天色已經有些亮了。
切諾基緩緩地停在一個十字路口,唐風在等紅燈。
這個紅燈異常漫長,唐風焦急地放下車窗,想透透氣。
冰冷的空氣瞬間竄進了車裡……就在這時,唐風忽然注意到,就在與切諾基隔了一個車道,等待右轉的車道上,一輛白色的寶馬車也緩緩地放下了車窗。
車裡的男人戴着墨鏡,和唐風對視了一眼。
男人面無表情,唐風忽然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那人看看唐風,然後又緩緩地關上了車窗,向右拐去。
唐風本能地掏出手機,回撥剛才那個号碼,可是對方卻已關機。
信号燈變成了綠燈,後面一輛早班公交車使勁地摁着喇叭,催促唐風。
唐風心裡惴惴不安地發動了切諾基,一刻鐘後,他來到了天壇東門。
把車停好,唐風步行來到天壇東門外。
天還沒大亮,天壇沒開門,可門外已經聚集了一些早起鍛煉的人。
唐風觀察着每一個人,他的腦中不停地閃出剛才在路口和自己對視的男人,會不會就是他約的自己?唐風不停地回撥那個号碼,對方一直處于關機狀态。
二十分鐘後,天已大亮,刺眼的陽光照耀在冬日的大街上,街上的行人和車輛漸漸多了起來。
唐風回頭望望祈年殿大殿那炫目的藍色屋頂,又看看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車流。
那個男人再也沒有打來電話。
就在唐風認為自己被那男人結結實實涮了一把時,他突然發現自己前方出現了一個穿大衣的壯漢,正朝自己走來。
不!不是剛才開寶馬車的男人,但卻很可疑。
再一扭頭,他發現左側也有一個壯漢在盯着自己。
唐風心裡暗道不好,再仔細觀察,前後左右竟然都有人在盯着自己。
他不知道這些是什麼人,但明顯感覺到了危險。
不能坐以待斃,唐風猛地向停車場的方向奔去,誰料,正被兩個壯漢攔住去路。
唐風無奈,就在那兩個壯漢接近自己的時候,突然一轉身,翻過街邊的護欄,躍過車輛川流不息的大街,還來不及向被車流阻擋的壯漢豎起中指,就發現這邊也有他們的人。
唐風撒丫子便跑,那幫人在後緊追。
唐風不顧一切地往前跑,不料街邊一輛普桑車門一開,裡面跳出一個壯漢,迎面攔住唐風。
唐風哪兒管得了那麼多,一頭撞了上去。
等撞了上去,他就後悔了,因為他感到自己像撞到了一面銅牆鐵壁上。
這他媽哪兒是人?唐風頭暈目眩,這時那壯漢開口了,“你他媽瞎跑什麼?往哪兒撞?”
這個聲音這麼熟悉。
唐風定睛一看:“我靠!怎麼是你?我說怎麼像是撞到牆上了呢?”他發現他撞到的人正是韓江。
韓江揉着被唐風撞到的胸肌:“我的傷剛好,這下算是被你撞殘了。
你說你瞎跑什麼?”
“有人要抓我!”
“那都是我們的人。
”
“你的人?”唐風轉身一看,那些壯漢都停下了腳步,在遠處默默注視着他們。
唐風怒了:“你的人,追我幹嗎?”
“我還要問你呢。
你半夜三更溜出醫院幹嗎?”
“你管我呢?”唐風頓了一下,忽然像發現了什麼似的,指着面前的普桑,“咦?你怎麼開普桑了?降級啦?”
“廢話,你不聲不響把我的車開走了,還問我!”
“我以為你們那兒全都是好車呢,最次的是切諾基,沒想到你們也不富裕嘛!”唐風跟韓江貧嘴道。
“你想什麼呢!這都是國家的錢!”韓江忽然覺着有點跑題,忙把話題拉了回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唐風見韓江一臉嚴肅,隻好說道:“因為我接到一個電話,叫我到這兒來,說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訴我,對了!那人還特别叮囑我,不許把你們帶來。
”
“哦?”韓江陷入了沉思。
“那你們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裡?”唐風反問韓江。
韓江并不急于回答唐風的問題,而是繼續問他:“那你知道那人是誰嗎?”
“我要知道他是誰就好了。
不過,那人的聲音我似乎在哪兒聽過,但想不起來,也許他對聲音做了一些處理,反正那男人的聲音聽起來特不舒服,特奇怪。
”唐風介紹道。
“那人出現了嗎?”
“廢話!你們這麼一大堆人杵在這兒,人家哪兒還敢來?”唐風說到這兒,緊皺眉頭想了想,“也許……也許我靜下來仔細想想,能想起來那人是誰。
”
韓江拍了拍唐風的肩膀,輕輕歎了口氣,道:“不用想了,我想我已經知道那人是誰了。
”
“誰?”
韓江盯着唐風,緩緩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王凱!”
“王凱?”唐風仔細回想,突然眼前一亮,“就是華寶拍賣公司的王凱?”
“對!就是他。
”
“為什麼說是他?”
“他死了。
”韓江很平靜地說。
“什麼?死了?”唐風驚愕不已。
“就在剛才。
你不是問我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