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才将房門關上:“喝點兒什麼?不過,我這裡隻有綠茶了。
”
“綠茶?你竟然喝綠茶?我們這兒很少能搞到綠茶啊!”米沙對布爾堅科的習慣感到很吃驚。
“我在學中文,所以……”
“你這麼刻苦地學習中文是為了什麼?”米沙坐下來,用逼人的目光盯着布爾堅科。
“那你學習中文又是為了什麼?”布爾堅科反問道。
“那是我的專業,而你……”
“我難道就不能發展一下自己的興趣愛好?再說,做我們這個工作,多懂一門外語,就多一項技能!”布爾堅科的話語似乎滴水不漏。
米沙聽了布爾堅科的話,臉上露出一絲難以琢磨的笑容,他盯着布爾堅科看了很久:“你難道僅僅是興趣嗎?不,你是為了你的母親!”
布爾堅科一愣,米沙繼續說道:“我想你這三個月也沒有閑着,你一定從克格勃的檔案中查到了些東西。
”
布爾堅科沒想到米沙竟然看穿了他的心思,他癱坐在沙發裡,隻得承認道:“不錯,我托在總部工作的朋友從克格勃的檔案中查到了一些關于母親的蛛絲馬迹,不過大都是些保密級别比較低的文件,且語焉不詳,我隻知道我母親後來去了中國,其他的事就不知道了!”
“所以你想從我這兒了解到你母親的情況,你還想去中國?”
布爾堅科怔住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米沙,也不知道米沙今夜突然來訪是什麼目的。
一陣尴尬的沉默後,米沙又說道:“好吧,我承認我被你的執著打動了。
你是娜斯佳老師的兒子,作為當事人,我想你應該是個例外,你應該了解事情的經過,雖然我知道這是克格勃所不能允許的。
”
米沙說到這兒時,心裡猛地一顫,他此刻根本沒有做好接受這個巨大秘密的心理準備,一切來得都太突然了,但是他不能拒絕這一切,因為他必須聽從本心的召喚。
但是緊接着米沙卻話鋒一轉,說道:“但是在我說出那個巨大的秘密前,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
布爾堅科還沒從米沙剛才的話語中反應過來,又聽見米沙這麼說,完全愣住了。
過了許久布爾堅科才反問道:“什麼事?”
“你必須答應我,在聽完我今夜所講述的一切故事後,将它深深地埋在心底,不要對任何人再講起,更不要到中國去,最好是能将它遺忘!”米沙用十分誠懇的目光注視着布爾堅科。
布爾堅科不明白米沙為什麼會對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好奇地問道:“把它忘記?那麼,您呢?您忘記了嗎?”
米沙痛苦地搖了搖頭:“我想把這一切都忘記,可是沒有,我做不到,也許……也許歲月能讓我們忘記這一切。
”
“歲月也許會讓許多事刻骨銘心!”
布爾堅科來了這一句。
米沙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布爾堅科卻打斷他說:“好的,我答應你,我不會對旁人說起,也不會去中國,盡可能将一切都忘記。
隻要你告訴我事情的真相,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
米沙也愣了一下,他盯着布爾堅科,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這才緩緩說道:“我要對你說的一切都與一個古老的東方王朝有關……”
米沙詳細地對布爾堅科講述了關于西夏的曆史和宓城的傳說,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幾乎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布爾堅科,一直說到科考隊在胡楊林遭遇黑塵暴:“黑塵暴之後,我們就都走散了,我獨自一人漫無目的地在沙漠裡亂撞。
就在我以為我将被困死在沙漠中時,我遇到了你的母親娜斯佳,她當時正和馬昌國在一起。
”
“她和土匪在一起?”
“娜斯佳老師似乎受到了馬昌國的脅迫,她對我說科考隊的人要麼被馬昌國下毒毒死了,要麼活活渴死了,馬昌國想讓她幫忙找到瀚海宓城,所以給了她水和食物,你母親也同意與馬昌國合作。
”
“我母親會同意與土匪合作?”布爾堅科有些驚詫。
“尤裡,你不用驚訝,你沒有經曆過那種生與死的考驗,所以不會明白你母親的選擇。
馬昌國抓住了我,他認識我,知道我是研究曆史的學者。
之前他就偷偷來營地找過我,希望我能與他合作,我當時拒絕了他。
這次他又來利誘我,我仍然不願和他合作,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米沙說到這兒,突然痛苦萬分地抓住自己的頭發,兩眼直翻,喉嚨裡還發出奇怪的聲響,然後竟一頭昏倒在布爾堅科的床上!布爾堅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吓壞了,他忙用在克格勃學來的那點兒醫學知識對米沙進行搶救,一刻鐘後,米沙終于重新睜開了雙眼。
“你這是……”布爾堅科驚詫地看着米沙。
米沙揉着太陽穴,從床上坐起來,喃喃地說:“這都是那次事件留下的後遺症,我現在不但經常會發病,還會經常性失憶,将過去的一些事,特别是在科考隊的事忘掉。
”
“忘掉?!”
“我本想就這樣一點點忘卻過去那些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