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搶匪逃走已經好幾個小時,幾乎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阿忍并不是透過報紙或新聞報導得知以上的情況,而是原田郁夫告訴她的。
原田就住在松原家附近,隻相差數十公尺。
“一億兩、三千萬喔,真是太誇張了。
像我們這種小老百姓,一輩子都賺不到那麼多錢。
沒想到那些有錢人家裡随随便便就放了那麼多錢。
”
比起搶劫案,郁夫似乎對被搶的金額更感興趣。
“那當然啊,那一帶的土地不都是松原家的嗎?我爸說,如果把那片土地賣了,恐怕值好幾十億。
我爸爸每天都在發牢騷,說松原家趁戰後混亂的時候,用很肮髒的手段,以很低的價格買了那片土地,全都怪政治人物無能,才會發生這種事。
”
田中鐵平一邊吃着蛋糕一邊說道。
他們在放學後,來到阿忍的公寓,告訴她這起搶劫案。
他們很清楚,阿忍一聽到這種事,就無法克制想要湊熱鬧的心情,為了聽後續的消息,她會請他們喝紅茶、吃蛋糕。
“搶匪也真會挑人家。
”
阿忍自言自語般說道。
“對啊,”郁夫回答,“既然要用性命賭一次,當然要搶有錢人家。
如果跑來我家,根本沒東西可以搶。
”
“我家也一樣,搞不好搶匪還比我家有錢。
”
“沒有人受傷嗎?”
“好像沒有,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
“喔,話說回來,”阿忍把手放在下巴上,一副名偵探的口吻說道,“以時間來看,搶匪是在黎明之後出現的。
照理說,應該會有一、兩個目擊證人,如果在這一帶,這個時間已經有不少人帶着狗出門散步了。
”
“老師,你不能把這裡和我們住的地方相比啊。
”
鐵平笑着說,“而且,我們那裡也沒有人養狗,因為買飼料很花錢。
”
“對啊,像我媽經常趁我們不注意,就把買菜錢省下來。
”
“看你媽媽的身材,不像是會在買菜錢上節省的人。
”
“她是重量不重質,隻要是家人吃剩下的,她會一下子就吃光光,簡直就像是水肥車。
”
“你真低級,幹嘛在吃蛋糕的時候提什麼水肥車。
”
“至少我沒在吃咖哩的時候這麼說。
”
阿忍聽着他們的無聊對話,突然站了起來。
“你們提到原田媽媽,我想起來了,我差不多該出門了。
”
“去駕訓班嗎?”鐵平問。
“對,今天終于要上路了,我要好好努力。
”
阿忍昨天考臨時駕照,一次就過關了。
“唉,想到那件事,我就開始頭痛。
”
郁夫皺起眉頭,抱着頭。
“像我媽那種反應遲鈍的胖子,怎麼可能會開車嘛?但她堅持要學,還經常補課,等于把錢丢進了水溝。
”
“但是你媽媽很努力,昨天考臨時駕照也考過了。
”
“那已經是第三次了。
”
“不管怎麼樣,反正考過了,就很厲害啊。
”
日出子在合格者名單中看到自己的名字時,興奮的樣子連站在旁邊的阿忍都覺得丢臉。
因為她居然哇哇大哭起來。
“她花了比别人多一倍的錢,終于考上了。
如果把錢給我,我可以去買新的CD和遊戲軟體。
而且,恕我直言,即使我媽考到駕照也沒有屁用,因為我和我爸都已經聲明,絕對不會坐我媽開的車。
”
“你這麼說,你媽媽未免太可憐了。
”
“我才可憐呢。
”
郁夫露出無奈的表情。
“老師,你考到駕照後會買車子嗎?”
鐵平戰戰兢兢地問。
阿忍用力點頭。
“當然啊,我要買一輛紅色的車子,日産的Fairlady和Skyline好像都不錯。
我要開車到處走,讓所有駕駛人見識一下什麼叫開車。
”
“是喔。
”
“到時候,你們也可以坐我的車。
”
“我們該回家了。
”
鐵平向郁夫使了一個眼色。
阿忍氣鼓鼓地瞪着他。
3
考完臨時駕照後,阿忍就一直沒見到日出子,在開始學道路駕駛後的第三天,在大廳見到了她。
“實際在路上行駛的感覺怎麼樣?”
阿忍問她,代替了招呼,日出子在臉前拚命搖手。
“以前不必在意周圍的情祝,實際上路後,很在意周圍的其他車子,緊張死了。
”
“我也一樣。
尤其路上有很多車子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
“沒錯沒錯,我也一樣。
”
日出子深有同感地點着頭,“你會不會想去車子少一點的地方好好練習?大阪的車子太多了,對學開車的人很不利。
”
阿忍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
大阪的交通狀況很差,很多人開車不遵守交通規則,所以,隻要能在大阪考到駕照,去任何地方開車都沒有問題。
“而且,教練在旁邊一直罵人,反而讓人更加緊張。
”
聽到阿忍這麼說,日出子露出比剛才更開朗的表情。
“我倒是沒有這個困擾。
”
“為什麼?”
日出子向阿忍的方向挪了挪屁股,用手掩着嘴說:
“因為我遇到一位很親切的教練,車号是三十二号,即使我犯了錯,他也不會罵人,會很親切地教我。
而且──”
日出子說話的聲音比剛才更小聲了,“他長得很帥。
”
這裡有這樣的教練嗎?阿忍有點後悔。
她上了兩次道路駕駛的課,但兩次都遇到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
“但即使有喜歡的教練,也未必每次都能輪到坐他的車子。
”
“我剛好三次都坐到他的車子。
”
“真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