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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當然要去東京巨蛋球場。
雖然正式比賽應該買不到票,但熱身賽應該不至于有那麼多人吧。
”
田中鐵平看着旅遊導覽書說道。
從他身旁的車窗可以看到整座富士山,山頂上積着雪。
阿忍覺得自己因為平日勤于行善,才能看到沒有被雲霧遮住的富士山。
“既然去東京,何必去看棒球。
我們去原宿、去原宿啦。
年輕人就要去年輕人聚集的地方。
”
鐵平的同學原田郁夫反駁了他的意見。
他戴着随身聽的耳機,所以說話也變得很大聲。
“你在說什麼啊,原宿就和大阪的美國村沒什麼兩樣,但大阪沒有巨蛋球場[1]。
”
“但反正都是在裡面打球,況且,我讨厭巨人隊。
”
“所以我說要去看巨人隊和阪神隊的比賽啊。
”
“莫名其妙,搭新幹線去看阪神隊輸球,未免太悲哀了。
”
“又不一定會輸,也許會有奇迹發生。
”
“不可能、不可能,那抱希望了。
”
阿忍心不在焉地聽着他們的對話,打開皮包,準備把剛剛正在看的時間表放進去,又看到皮包裡有一個信封。
信封裡是中西雄太寫給她的信,内容如下。
“老師:
最近還好嗎?我相信老師一定很好,我來東京已經一年了,這裡的生活有很多不适應的地方,所以真的很辛苦。
說話這件事也總算可以應付了,一開始,因為我說的話和别人完全不一樣,讓我不知如何是好。
東京的還境也和大阪完全不一樣,有時候忍不住回想起大阪的事,感到很懷念。
我完全沒有機會見到大阪的老同學,不知道大家的中學生活是否過得很愉快,很希望聽到田中和原田的趣事,但我暫時不會回大阪。
因為我爸爸工作很忙,沒有時間替我回去。
我曾經想一個人回大阪,卻沒有地方可以住,即使我想住在同學家,我爸媽也不答應,反而罵我不要東想西想,乖乖讀書就好。
老師,如果你有機會來東京,記得通知我,我會帶你四處走走。
保重身體,大學的課程請好好加油。
雄太敬上”
阿忍上個月收到這封信,看了信之後,她覺得有點不妙。
中西雄太是阿忍以前任教的大路小學的學生,畢業後,因為父親工作的關系,舉家搬去東京了。
阿忍目前正在大學進修,沒有接新的班級,所以一直都很牽挂以前教過的學生。
收到雄太的信後,阿忍憑着教師的直覺,從信中感受到不安。
信中寫的都是“以前的生活很美好”,完全沒有提到目前的自己也很好。
也許雄太也遇到了轉學生容易發生的煩惱。
阿忍很希望去東京看看雄太,沒想到終于等到了機會。
她大學同學将在東京舉辦婚禮,邀請她去參加。
因為适逢春假,時間上也沒問題。
她的優點就是凡事都很果斷,立刻決定去東京看雄太。
當她把這件事告訴田中鐵平和原田郁夫後,他們說也想一起去東京。
“既然老同學想要見我們,我們怎麼能不理他呢?我要和原田一起說相聲,好好為雄太加油。
”
“但是,你們要住在哪裡?我打算住在我老同學家。
”
沒想到鐵平若無其事地說:
“這根本不是問題,到時候,我們也可以去住中西家。
”
于是,他們聯絡了雄太,說好和原田郁夫兩個人一起去住雄太家。
據說雄太家是很氣派的豪宅,随時都有房間可以讓兩、三位客人住宿。
新幹線光芒号經過了新橫濱車站,即将抵達東京車站。
阿忍把行李拿了下來,穿好上衣,鐵平和郁夫仍然在拌嘴。
來到東京站,雄太在新幹線的剪票口等他們。
他看起來比之前成熟,發型和服裝也比鐵平他們更有品味,難以相信一年不見,就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老師,好久不見,田中、原田,也歡迎你們來東京。
”
“嗨,最近好嗎?”鐵平問。
“嗯,馬馬虎虎。
”
“你穿的衣服真高級,是在原宿買的嗎?”郁夫問。
“不是,這是在銀座的百貨公司買的。
”
“喔,銀座……”
或許是聽到和自己無緣的地名,郁夫說不出話。
“不要站着說話,要不要去找一家咖啡店喝點東西聊天?”
阿忍提議,雄太搖了搖手。
“我告訴我媽,說老師來東京了,我媽說,一定要請你去家裡坐一坐。
我家離這裡四十分鐘左右,可不可以請你和我一起回家?”
“呃,這倒是沒關系,但會不會添麻煩?”
“我媽說,好久沒看到老師了,也想和你聊一聊。
況且,反正田中和原田要住在我家。
”
“是喔……那我就去打擾一下。
”
阿忍對雄太的母親印象深刻。
其他學生的母親都像是老街的大嬸,雄太的母親渾身散發出上流社會的氣質。
即使關系再親密,或是面對自己不喜歡的人時,都會以禮相待,從來不會有話直說。
所以,聽到阿忍要來東京,也覺得邀請阿忍到家裡作客是自己的義務。
搭電車到新宿後,又改搭西武線,在上石神井車站下了車。
阿忍和鐵平他們跟在雄太身後,甚至不知道“上石神井”這幾個字的日文該怎麼發音。
中西家位在離車站五分鐘路程的地方,周圍圍着栅欄,栅欄内是寬敞的院子和米色的西式房子,占地超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