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一笑,傷口就會很痛。
”
“真的嗎?”田中鐵平雙眼發亮,“老師,你想不想聽笑話?”
“不必了。
”
“你不必客氣嘛,真的很好笑。
我跟你說,原田上次──”
“啊──啊,我不想聽。
”
阿忍正想用毛毯蓋住頭,隔壁病床又傳來了說話聲。
“唉,年輕人真好。
都有人來探病,被捧在手心。
”
新藤和鐵平他們看向隔壁病床。
老婆婆仍然闆着臉。
“咦?原來是煙店的婆婆。
”
鐵平叫了起來。
老婆婆的眼珠子轉動起來。
“我就在想,這個聲音很耳熟,原來是田中家的小鬼。
”
“婆婆,你也住院嗎?哪裡不舒服嗎?”
“全身都不舒服,全身沒一樣東西是好的,很快就要翹辮子了。
”
鐵平哈哈大笑着,轉頭看着阿忍說:
“這是婆婆的口頭禅,你千萬别當真。
”
阿忍在心裡回答,誰都不會當真。
這時,又走進來一個新的訪客,但并不是來看阿忍的。
“情況怎麼樣?”
穿了一件開襟衫的秃頭老人好像是老婆婆的老伴。
“慢慢好轉了,醫生也說,已經好很多了。
”
她對丈夫說話時語氣很正常。
“是嗎?那就太好了。
”
老爺爺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看着阿忍他們。
“今天真熱鬧。
啊……你是田中家的?”
他發現了鐵平。
“你好。
”鐵平向他打招呼,也向他介紹了阿忍。
“是嗎?原來是大路小學的,喔,我知道。
”
老爺爺不感興趣地點點頭。
“老公,你有沒有帶我的換洗衣服?”
老婆婆問,老爺爺舉起黑色的塑膠袋子。
“有啊,帶來了。
”
“謝謝,辛苦了,放在那裡吧。
”
老爺爺把塑膠袋子放在窗邊的架子,但有點心神不甯,好像想說什麼。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不,沒事。
”
老爺爺摸着好像雞蛋般的腦袋,坐回椅子上。
“啊,對了,今天是丢垃圾的日子,你有沒有把垃圾拿出去?”
“啊?喔……你是說垃圾,嗯,拿出去了。
”
“你在發什麼呆,是不是有點癡呆了?”
聽到老婆婆的話,鐵平和郁夫都噗哧笑了起來。
老爺爺緩緩站了起來。
“我走了。
”
“什麼?不是才剛來嗎?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嗎?”
“既然來了,就多坐一會兒嘛。
”
阿忍也在一旁說道,但老爺爺微微舉起一隻手說:
“但我要照顧店裡──那我明天再來。
”
“路上小心。
”
聽到老婆婆的叮咛,他點着頭,走出了病房。
原田郁夫走到阿忍旁邊,掩着嘴小聲說:
“我覺得反而是老爺爺看起來像快要死了。
”
“笨蛋,會被人聽到啦。
”
阿忍皺着眉頭斥責道。
“已經聽到了。
”
老婆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這天傍晚,老婆婆說忘了請老爺爺帶東西,自己出去打電話。
雖然帶狀疱疹對老年人來說是可怕的疾病,但隻要确實治療,并不影響正常的生活。
但是,老婆婆很快就皺着眉頭走回病房。
“到底跑去哪裡了?電話鈴聲響了好幾次都沒人接。
”
“可能去散步了吧。
”
“他隻有早上會去散步,等一下再去打看看。
”
一個小時後,老婆婆又出去打電話,但這次似乎還是沒有打通。
三十分鐘後,她去了第三次,結果還是一樣。
“他死到哪裡去了?”
雖然老婆婆嘴裡罵着,但還是很擔心。
“請田中去看看吧。
”
阿忍拿了自己的手提包,取出通訊錄,翻到田中鐵平那一頁,遞給了老婆婆。
老婆婆似乎很不願意讓她幫忙,但還是接過通訊錄說:
“那就借我用一下。
”
老婆婆打電話給鐵平三十分鐘後,那個像摔角選手的護士沖了進來。
護士太激動了,說話也結巴起來。
“藤野婆婆,不、不、不好了,田中那孩子打、打電話來,說你先生被被被搶了。
”
“什麼?”
阿忍也和老婆婆一起驚叫起來,手術的傷口一陣疼痛。
3
藤野家是一棟老舊的木造平房,店面後方是連續兩間客廳,客廳後面是大約一坪半大的廚房。
聽田中鐵平說,後門敞開着,他從後門進入後,發現藤野與平被綁住手腳,倒在廚房,頭上套了黑色的垃圾袋,嘴巴也被綁住。
鐵平吓壞了,立刻打電話給新藤,然後才通知醫院。
“我完全搞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藤野爺爺面對轄區刑警的發問,搖着頭回答。
“我從醫院回來,走過屋旁時,發現後門開着,我覺得很奇怪,就從後門走進廚房,一下子就被黑色袋子套住了頭。
我大叫着,你想幹什麼,但對方力氣很大,把我按倒在地,轉眼之間就把我的手腳都綁起來了。
我覺得對方的手法很熟練,像是老手。
之後,他讓我的嘴巴從塑膠袋裡露出來,用手巾之類的東西綁住了我的嘴。
我沒看清楚歹徒的臉,當時根本慌了神,完全沒有時間注意到。
他綁住我之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