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乃是擄來不太久的了!
十四兄命他們按照原有的建制排列,對他們宣示道:
“各位辛勞苦難的好朋友,我們是‘金陵石府’的蓬車隊,一行西去,路過這裡,有違人道,故而不惜殺搏犧牲,來此解救你等,脫離苦海,重獲新生!”
“本府石青玉少府主已與場主談判;要求你們自行表明态度,自願留此工作者.照舊工作,薪資不缺,來去自由!”
“被劫來之人,還你自由,按照年限,要他們一總加發結算薪資,各自回家,親人團聚,共享天倫,在此地便似作了一場惡夢吧!”
有些人已跪地上号淘痛哭涕泣.他們被屈志壓制數年之久了!數十年之久了!現在像是作夢似的,得以重見天日,再獲更生,是真的麼!
有人撫髯頓地痛泣,有人仰天長嘯.有人把肩相對!他們是親人同難者……
有人張開十指,望着那隻粗糙污黑的雙手傻笑癡狂
有人搖頭引吭和淚唱出哀歌:
“睢溪河料馬蹄歇,閻王驅鬼将人劫!
地府之中年複年,不知歲月流不歇!
倚闾人扶離問天爺!
蒼天無語,西風自緊落雨雪,凄情切切!
錦帳中慘又烈,十年信斷音絕!
人杳杳,夢魂猶接,許是陰陽兩途.生離死别!
眼中流血,心裡刀切,醒來時淚痕千萬忱上疊!
小兒女已會花臨貼,搖臂問爹爹!何故将我撇!
可怎知屈志淪九幽,仗苔鞭抽,血淚交流無言說!
黑嶽中為牛作馬.這苦難歲月能幾時得救罷休!
人為刀咀,我乃魚肉,年年辛勞失自由!
魂飛魄散,皮粗骨瘦,地牢裡磨蒼了發秀!
今日裡又見天日照當頭,和暖柔柔,東風拂身溜!
獲得天兵解救,令人癡狂瘋癫喜不休!
道是:‘金陵石府’伸出俠心義手!
揚雷刀!虎狼魔鬼頭已丢!
從今後,又見青天白日入自由!
這恩情令一切難酬!
叩首!叩首!再叩首!
歸鄉後,與慈顔,紅粉、稚子話從頭……”
總之,這些人形形色色,天南海北,各有不同的來處,本是不敢想象的事,現在猛然降臨在他們身上!
如虛似幻,如夢如煙,他們自由了!自由了!
歐陽紅姑娘看得轉頭抛淚,碧血丹心.不忍卒睹這一群人,本是無辜的,卻被奸徒們如牛似馬般的壓制着,驅策者,為人勞苦一生一世!不得休閑!
家中那是親望妻盼,一年複一年,遙遙無盡期!
這是人世多麼悲慘之事:,若是落在自己身上,又待如
何!她猛然全身打顫,心付:難道沒有女人被劫麼?若那蘇月姑不是身懷六甲,豈不!豈不比他們更慘!
一定有些姊妹婦女,被他們殘害,受這人間活地獄的苦難,老天,在哪裡……
她咬緊銀牙,杏眼飛然的向十五兄道:
“大哥!他們一定也劫持了些婦女,供其淫樂,不知藏在何處,大哥!這事一定得給妹子辦得漂亮才成!”
十五兄點頭悄聲道;
“謝謝妹子提醒,小兄一定辦理得合情合理!”
十五兄待這群苦難人的情緒發洩過後,再道:
“各位父老兄弟們,迫害他們的人已經自食惡果,所有怨恨便一筆勾銷,現在命人清查,這裡也有些記錄,看看與你等名籍是否相符!”
人衆便安靜下來,有人喚‘兒”,有人喊“爹”,這些是父子檔,一起被擄了來!
“塞北狼人”突然道;
“大兄!尚有批七老八十歲的老人呢!”
不多久,二十幾個老人也被帶了來,有人喊“爹”,有人呼“爺’……
老淚縱橫,抱頭痛哭,恍如隔世,大家又跪下向石家衆人叩謝大恩大德,尋問石府之所在,石少主的姓名!
場上橫列着三四十具歹徒的殘屍,那“笑面虎”是再也笑不出來了,人人唾棄!個個啐罵…?。
?
所謂:他們口中的“快活林”.已經問明所在!
十四兄命鐘飛龍率二十名武士在此主理盤查,會同十五兄與歐陽紅等人,去了“快活林”。
那裡也隻不過是一處茂密的雜樹林、睢溪河有股支流小溪流經此地,在兩岸叢竹,桃花的掩映中有一大片茅屋小舍!
這裡便是“烈山煤場”中六七幹個可以自由活動的“管事’“護車”“衛勇”“坑頭”及“坑工”們尋歡消遣的地頭了!
除了那些被擄劫來的“坑奴”身份的人之外,每天日夜總有幾百人輪班空值之時來此遊蕩、喝茶、鬧酒、幹女人、賭博!
此處在十處坑洞之中間地帶,沒有職事的人都在這裡找刺激、尋快活、打發時間,他們尚不知道煤場裡已生變故!
陡然闖入四五十名衣飾不同.面孔陌生的男女進來,且還攜械挎刀,大家的哄笑怒罵,賣瘋裝傻的夾纏不清的聲音,陡的靜止了下來!
驚疑帶震動,本來規定凡來至此地尋難的人,是不準攜帶兵刃!現在來人們胯下刀劍叮當,虎虎生威,身手超拔脫俗,自非凡夫走卒之流!
一眼便知,有事故要發生!
十四兄率先進入大廳,也是這裡唯一最大的“茶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