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來我!
拿住了――蜘蛛兒、定打屁股――絕不饒!
哎喲!不知它往那裡去了.逃之夭夭!
這場禍事――它惹的可真不算少!
哎喲!尋它又不着!
哎喲!尋他,那個中意的人兒,也難找!難找!”
“唔呼!啊哈!不難找,不必挑,我在這裡,伺候姐兒滿意,打包票!”
衆人群情鼎沸,開心極了,情詞、演技令人透心的爽快,鬧嚷着痛快!
女人們眉飛色舞的向身邊的情郎哥哥抛媚眼,那意思乃她已經選定了便是你!
燈光花影,相互交錯,絲竹急弦飛揚,叩人心緒!
在這醇酒落腹,美人在抱,那小調兒吊得人心頭癢癢的自在,呈顯着一片升平繁華,如幻似夢般的美妙!
戲台上已鳳去人杳,新人又已登台!
而石家來人,有的也在陸續登台獻力了,不過他們登的不是舞台,而是“陽台”!
悄悄的去享受那“巫山一霞雲的好夢”去了!那可是唱做俱佳,令人舒坦得流水冒汗,魂飄魄蕩!
“追魂血斧”們身材高大,魁梧不凡,個個虎背熊腰,一身光鮮,令人不知他們算老幾?在石家的地位,卻是最低下。
被安排在衆武土,裙钗們的後列。
但,這也是好處,懷擁小嬌娘,有的已講好盤口,偷偷離座去了專用的小香巢中!
迫不及待的來先殺殺火氣,來後再來回,神不知鬼不覺的便享受了一次“鵲橋之會”.辦了個神仙事兒!
令小女娃子們出奇的滿意,心有千千結,撒下情網來網住這英武不群的鐵漢,枕上情話綿綿,中間夾雜些關懷與問候!
那是經過高人的指點,加以套問些口供。
“追魂血斧”們的知道的多是些生活細節,況且他們是半路歸順,高層次的機密,他們所知道有限,那是榨不出多少油水來的!
有些人也胡亂搪塞,信口開河,真假參半,他們知道這是場不必揚刀子的戰搏,自已的言語,回去後還是要層層實報實銷、給少夫人所交待!
于是,玩起來,那是如獅如虎般的猛勇,若是每天有這種敵人來鬥一鬥,那可是争先恐後的揚動着那把刀子!
他似具大力金剛的賣力,酣暢之極!
少時,回來座下,再吃再喝,再聽曲兒!
這時――
一名歌妓出場報幕,一陣禮儀過門交待之後,她道:
“妾身蘇雪雪,向貴賓朋友們伺候一曲‘小大姐鬧五更’,曲牌(劈破玉)獻醜!
請多指教!”
立即激起一陣高烈的歡呼!狂熱得如陡然而來的狂風驟雨!
蘇雪雪隻有十九、二十,年青水嫩,佻情風騷,别有姿味,與龐萍萍相比.春花秋月,各别苗頭,每人有每人的風格,不是一個模子倒在來的!
這五更調,相位已久,曆代都有名家詞人為妓女捉刀填詞,各具特色,一新耳目,娼家、民家婦女多吟之,一遣閨中素懷!
陪奏的樂器,除了細樂絲竹之外,是不能缺少一具“悶鼓”用以打更!人手足的增一唢呐,增加夜深沉,風嘯鬼泣的凄涼氣氛!
起更了,一更的鼓聲響罷,歌聲随之出口:
“一更裡――
約定情人到,喚丫鬟擺下些酒共肴,來時休與人知道。
收拾衾和枕,多将蘭麝澆!
薰得香些,嗨!莫令乖親惱。
”
不言而喻,這是一個中等人的大小姐在偷情等漢子,身邊尚有丫鬟使喚!
“二更裡――
盼不到情人到,喚丫鬟把門拴牢,免得乖親在讓前飄;
獨擁寒衾惱。
睡鞋懶換掉;
猛聽谯樓,猛聽谯樓,嗨!又把更兒敲!”
“那乖親”大概是那地方對情人的怩稱呢,這大小姐有些失落的哀怨情愁,這野漢子,不知死到那裡去了,忘了她的約會!”
“三更裡――一
不見情人到,罵聲薄幸人死皮條;今宵與誰在歪調;
扯碎鲛绡帕,銀燈一口罩。
你若來敲門,若來敲門,嗨!決不将你饒。
”
大小姐等不到情人,開始咒罵了!懷疑了,一口怨氣吹熄了燈火,不等了!
“四更裡――
合眼睡個朦胧覺,謊喬才,驚夢醒,羅帳搖,悄悄開眼瞅;
原來是失信賊,蹑手蹑腳已來到;
奴就強回嗔,強回嗔!嗨!又眉開眼兒飄!”
“謊喬才”是指他風流,滑頭而又讨女歡心的男人吧,“強回嗔”便是假作生氣,不依了,撒嬌了,拿翹的話頭,要人向她陪禮,拜托,懇求,才能回嗔作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