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士,怎能以此為立業之本,立足江湖,迫良為娼,賣淫沾沾,不知廉恥為何物.吸血斂财,潛尊帝号,掩門自封,洋洋得意!”
沈瑤琴齒利舌劍,說得明麗珠心頭喘喘不安,不敢回話!
在她認為“八槐堂”也是江湖百藝中的一藝,用以安身立命.終日弦歌妙舞,自娛娛人,又有何不可,平日萬人逢迎,穿綢着緞,吃香的喝辣的!
金銀珠寶滾滾而來,酒綠燈紅,宵宵春光,樂以忘憂,隻見人人羨,何來人人羞呢!當真是颠倒黑白,她從未認為這是可恥之事!
因之,她們之間的人生思想,那是越談越背道而馳,弄不到一路上去!
她自是不敢駁辯,同她擡杠!
沈瑤琴對未曾表明自己的态度,有些不滿意了,再緊迫一句道:
“明姑娘對少主的行誼,應該有所表示,未來歲月那是步步荊棘.劍林浴血,我等志在西赴大漠荒域,千裡流沙,與各類漢胡強梁者争鋒搏殺,喋血以進!
不可能留下來與姑娘卿卿我我,鴛鴦蝴蝶,鬥酒聆歌!醉生夢死!”
“這,妾身,妾身……”
“明告與你,跟随少主便需洗卻鉛華,柬起舞衫,與我等并肩攜劍,遇事身先士卒殺敵保家,揚刀拒寇,你原來的紅袖傅香,歌韻繞梁的歲月已結束了!”
這當真是個大難題,将她給震住了,這抉擇是不容馬虎含混的!别事到頭來,悔恨莫及,石少主的夫人是尊貴的不能以賣笑為生涯,為千人騎萬人辟的!
為了那個“愛”,要付出這大的犧牲.令她更不能倉促之間作出明快的決定!乃是魚與熊掌,不得兼得!
“明姑娘也不忙在此時回答,石家在此預定停留三日,臨行之前本座再傳姑娘來此相商,你說如何?”
“夫人大恩,沒齒難忘,茲事體大,妾身深思熟慮之後,再做決定最佳!”
“那麼姑娘且留下小住數日,光、明二女,帶姑娘去客室安頓!”
于是,明麗珠由光、明兩個小婢帶入後進跨院中去了!
一路上禁衛森然,當值的女裙钗是由“鸾”隊負責!乃石家最強的一群女煞星!
她被安頓在一座跨院中,由路五娘管帶,與數日前來歸的兩個小丫頭娟兒、莺兒共同起居!她們也是“八槐黨”出來的人!
寒喧之後.款款互述經曆,今明麗珠戰悚不已,對這兩個老丫頭的遭遇給予莫大的關懷與歎惜之情!
十年前這兩個大姐姐也似自己這般年華,被“八槐堂”賣過一次,如今是花殘飄零,若無少主搭救,還不知要陪伴那老人在地底再渡過何日方休!
她對“八槐堂”的行事作為有些疑慮,動搖了她已往的看法與忠貞心志!
沈瑤琴待她離開後對他們姐妹們道:
“妹子們對這妮子的表現言語有何高見請表态!”
薛金鳳意味深長的笑道:
“這人自小被‘八表天君’塑造成一個隻知風月,不問他事的寵兒.對咱們這江湖亡命,以搏殺為手段的生活.恐難适應!”
“問題是她是否已覺悟前非!重新做人,石家不能容納一個是非不分,以娛人為志的夫人!”
玉葉感慨的道:
“她是初出道,懷抱着一身優越感,尚不識人世之險惡,明辨當為與不當為.打着來此俘虜咱産少主的心志,大姐那番說詞已吓着她了,不能當機立斷!心中還抱持着一種美麗無邊的幻想!”
沈瑤琴點首.飛眉挑動目射飛煙,要她說說觀感如何!
“小妹認為明姑娘其心性并非原惡之人,隻是被人耳提面命,污染過甚,恁其姿色為人所寵,一旦為歹徒所劫,實是可惜了!若少主真喜歡她,其他可以改造!”
“二妹,不準偷懶,該你表态了!”
金葉嬌嗔着道:
“大姐的令谕已下了,小妹敢不從命!對明姑娘的人妹子沒挑剔,得由玉哥哥來品味!咭咭,至于思想之偏差,那是因為‘八槐堂’太平日子過慣了,數十年來專幹些潛伏寄生的勾當,自認得計。
這組‘兵’咱們不易一舉殘滅,那是師出無名,他們會無處不在,有些礙眼!
小妹的意思大姐先壓一壓,明天或許更有意外之變!待‘八表天君’的人頭落地,這妮子已不亞要了!”
“三妹高瞻遠啊,良相之才也!紅妹子你不能在此白聽,有話道來!你雖然不是玉哥哥的人,石府有你一大份!說說看!”
歐陽紅急了,嬌聲嚷道:
“大姐,石大哥想‘愛’誰,妹子怎敢多言,大姐饒了妹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