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車隊,起車出發了!下一站的目的地是“溪口”!
他們在鎮外建壘宿營,宿縣父老們所贈送的土産食品,堆集得像幾座小山似的,便是一千多人來吃,吃個十天幾天也吃不完!
變以為這一仗打下來,可以平安無事的輕松幾天!
不料――
車隊沿着溪河的官道,前進了沒有五十裡,便又被迫停留下來!
打前站的十五大兄與歐陽紅姑娘.在距本隊車馬三五裡路之前連辔揚鞭!兩情渙渙!他們雖然沒有正式的定婚、結婚,卻同居在一起!正在過這“江湖蜜月”呢!
歐陽紅姑娘以石府“第一客卿”的榮尊,沈少夫人已分配給她一部專車!這時――
見到在淮溪河邊富道上,一棵護路河堤的柳樹根下,有名鄉間婦女伏在地!
花巾包頭,短衣小襖,荊初布裙,看年紀并不大,卻挺着個大肚子,那是已懷有身孕了,以素手橫拍着樹幹!
哀哀啼哭,可能已哭得很久了,聲音已顯沙l亞,聽來斷腸泣血,哀哀欲絕!
令十五大見與歐陽紅聽了心中倒然不安,策馬迪前!
隻見她那細白柔嫩的手舉已被樹皮擦破,鮮血淋流!
歐陽紅從未見到一個人能哀哭得這般傷心!那俠義之心陡然升起!
可見這其中所發生的事故,在這婦人的立場來說,不能說是小事,對他們兩人的到來渾似不覺!
歐陽紅對十五兄陷了眼,她想上前去詢問,看究競發生了什麼事情!
十五見微微點首同意了,暗示她要提高警覺小心些!
他不同意也不成,照她這般哭法,待少主、少夫人趕上來,那是非管不可的!
現在,不如自己放聰明點!
管下來,說不定送點銀兩與她便能擺乎,看情況像是遇上了哪個小毛賊,給洗劫了,身邊已别無長物!而跑邊卻有些蹄痕!
有些不合清理,許是她的包袱、小毛驢子,被那毛賊給搶走了!
歐陽紅走上前去,戒備着同她搭讪詢問道:
“我說這位大姐,小妹見你哭得傷心,有何困難冤屈的事兒,同妹子商量,妹子保你天大的事,也能替你作主解決,别再哭了,先歇息會兒,慢慢告訴我!”
這女人陡聽得有人關懷,便擡起那淚眼婆婆,已哭腫得像兩隻大核桃似的眼睛看了歐陽紅一眼。
看她是個細皮白嫩似天仙般大姑娘,心忖:
我這困難,姑娘家怎生管的了!連帶人家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害了人家!
她回過頭來又待槌樹号哭,不願理會歐陽紅!
歐陽紅井不介意,一眼便看出她眼睛已哭得紅絲滿布,再哭準能哭睹了眼睛,那是真有傷心事,伸手約住她的手腕道:
“大姐,看你年紀也不大,又身懷六甲,挺着個大肚子,再哭便哭壞了胎兒,害了那個小寶,不論你有多大的傷心事,告訴妹子,一定能替體解決!”
那女人猛然想到肚子裡的寶寶,才勉強止住了哭聲,搖頭斷斷續續的泣道:
“大妹子,謝謝你的好心,這事你不能也不便解決,沒準會害了你的,那姐姐就更作孽了!”
歐陽紅拿出自己腰下的水袋來,讓她喝上幾口,向她道;
“大姐先喝口水潤潤喉嚨好說話,你放心,有天大的事,妹子也能替你擔下來!妹子一個人擔不了,還有一千多個兄弟姐妹,一會便能趕上來,給你擔着!”
那婦人聽她說有一千多人,這才心動,相信她真有那個能力,心忖:
(不妨對她說了吧!)喝過了幾口水,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打量着歐陽紅,腰下系挂着那兩隻“水火雙七寶刀”道:
“這位妹子,也會使槍弄棒麼!”
“那可不,要不然,怎能替你擔待個事兒呢!”
“唉!說得是!我同我那口子,家住鳳陽,要到永城,今晨想趕個大早,離了店家走在這裡,陡的從河邊撲出來十幾個光着身子的毛漢子,兇狠毒惡,喝叱着不論青紅皂白,便将我那口子連同包袱銀兩,一總劫奪了去,還将我坐的那頭毛驢子也牽走了!”
“本來也想将我一起劫走,見我大着個肚子,想必嫌我不能給他們那個……那個!才丢下我來,不要了!妹子你想,這教我怎麼辦呢,孩子再有些時候便要生産,丈夫也沒了,銀兩衣衫也沒了,人生地不熟,少朋缺友,到哪裡安頓呢!”
歐陽紅同情的點頭應着,笑道:
“大姐!你隻管安心,這事不算難辦,妹子包還你那口子和小毛驢,銀兩一個制錢也不缺,而且還有得賺頭哩!你隻是遇上夥搶劫的小毛賊蔔’
“可是!大妹子,他們是十幾個兇惡的大毛漢子,我那口子也值些拳腳工夫,沒什動兩三下使被他們掠倒在地,還狠狠的吃過人家一頓拳腳。
”
“牽扯踢打着被他們拖走了,他們要個男人去作什麼呢!又不能‘辦’那事!”
“這!總有他的用處吧!容妹子同我那口子合計合計,斟酌一下是由哪裡冒出來的一群狗雜種,幹這傷天害理,缺德的事!”
那婦人聽歐陽紅說她也有一口子,再擡頭才看到站得遠遠的一個英俊體面的青年人――十五大兄!立即一怔!
十五兄對她和藹的點頭微笑,像個學舍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