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帝厥一羽文三略的親書!
她是傳宣使,天君以下各高級職位的權要們的手書,是真是假,一目了然,唬别人尚可以蒙混過關,若欺騙她小妹那是門也沒有窗也不開!
後素娥歎息一聲道:
“打開看看吧!姐姐并不介意,也許能給你一些啟示,其用意在挖去你心中之賊,你我都是過來人,誰也不比誰更清白,各有一把子辛酸血淚在心!”
趙彩蝶玉面發燒,窺人私密,這親密關系,便如剖心似肝膽榴紅了,她起身離座,向後素俄屈膝跪下叩了一首道:
“大姐,請寬赦妹子放肆不敬之罪!”
“不相幹,請起來吧!若是别人姐姐可沒這義務,剖白自己血淚的秘密!”
是的,雖然大家同是姻家之婦,其來有自,被人玩弄可以,若想知道她的真實姓名籍在,下海經過,怕就不容易了。
人之天性,不論好惡,總不願意将自己表露得赤裸裸的!
可以預知這其中是個天大的秘密。
知道實情的人也不過三兩人而已!
因為“東後”在“八槐堂”中已位極人臣,地位崇高,尊貴之故也!
這文件以紙張支焦黃來判斷乃是三十、四十幾年前的舊物!上書:
後經宗乙員,為前朝封疆大吏,奉節山東道有年,宦海浮沉,所入頗豐。
因功賜第禦園之北家焉!
國事曆經變亂,退職林下以娛晚年,本朝定鼎,一夕遇盜,被劫殺身亡,廬舍一空家下老少四十餘口無一幸免!
今後為天君首先發現,檢視寝中,外室發現尚有一女嬰活命,年僅三歲,此室為奶母之偏房,一堂蕭條,無财可劫,女嬰安睡于被褥間,甚是安祥秀美,天君心愛之,因而攜歸,撫養成人,并傳以武技,歌舞,文武并進,聰慧非凡賜名素娥!”
“胡說,卑鄙無恥,明明是他們幹的,不敢承認,姐姐,這是殺家滅敵的大仇!可苦了你!
“唉!你總還有赤子之心替姐姐說句公道話,未說姐姐忘恩負義!請看下面!”
“我已知道這些足夠慶幸,姐的大仇得報,石府才是姐姐的大恩人,否則,便得一生生活在仇人的身邊,還得供他淫辱玩弄,而不自知!這些禽獸已喪盡天良!”
“令人心痛的還不止此,你已過日.便看完它吧!”
于是,趙彩蝶抹掉眼淚翻過一頁:
“甲乙之春,此女年已十七足齡,殊姿色,家下無類比者,天君酒後臨幸之,寵之倍于她人,帶其出入江湖武酒之會,群雄蠅趨,問其由來,意欲分享!
天君珍之,萬金一夕不允,問其所以出此高價,乃因此女之纖足香鈎而起仰慕一來芳澤之心!
三寸金蓮,劍藝身手不凡,江湖少見,争洲甲玩,品此異類,品種高貴也!
天君為此得罪多人,遊興爽嫣,歸後即刻封為“東宮之後”專寵數十年而不棄,此女天性冷僻貞烈,不類凡人,築竹樓居之,若月殿嫦娥,自入仙籍!”
趙彩蝶至此才知其“東後”之尊,由何而來,雖不幸而又大幸,未曾于那朝秦暮楚,夜夜伴新郎的醜事,免去家中衆豬獠豺狼們的蹂躏!
“東後”性格特殊,非我輩中人,天君珍之,數十年來,人無差錯,婉和如意私無所争,天君德之敬之!
三紀之後,天君已不舉,憐其孤守如寡可哀也,年無歡笑可哀之,天君陰賜“幻影”房孤雁,以酬其功,心結死士,兩得其便,以安家室,至此絕足“東宮”,并慶其得人,續其歡娛之情!”
趙彩蝶有如大夢初醒,暗歎,身為娼家之婦,貴為後妃之尊,在必要之時亦不能幸免被辱之恥,她總是被人出賣了!房孤雁對她之愛,乃是夭君授意為之!
想到她本身之遭遇還不如東後,已被利用酬身于數人矣!可悲!可恨!
而自己也是自小便被他們收養的小孤兒,想假中那家仇之慘,必不會輕于後姐!
天道好還,自己終于清醒了,徹底的清醒了!
他們是批披着人皮的魔鬼,魔鬼!
殺人越貨,淫人妻女們為樂的魔鬼,并且還要替他作牛馬,替他去死亡,認他恩主,替他搖錢财,賣靈肉!這些人還算人麼9
隻恨自已先時尚蒙在鼓中,還想為他們盡忠呢!盡義呢!可哀複可悲,一至于斯!
她合上卷宗,離位撲向後素娥摟抱着她的肩背口中哭喊着:
“姐姐,妹子的身世隐隐想來,還不如姐姐,我們都是被人利用玩弄,蹂躏作賤的可憐蟲,天可憐見,讓這血海大仇,撥雲見日,得以大白,姐姐,教我救我!”
後素娥反手也摟抱着她嗚咽啼噓着道:
“難得妹子深明大義,往者已矣,來者可追,妹子年輕.一時挫折不算什麼!
隻要妹子有這份赤膽義心,向沈少夫人訴訴自己的心願!
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