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都說明了這一點,所以一定要“法先王”。
孟子的“法先王”思想,實際上也就是孔子“祖述堯舜,憲章文武”思想的繼承。
選賢才是因為“惟仁者宜在高位。
”一旦不仁者竊據了高位,奸邪當道,殘害忠良,必然就會是非颠倒,黑白混淆,世風日下,天下大亂。
曆史依據不勝枚舉。
所以,一定要注意領導幹部的選拔。
這兩個方面在《論語》、《孟子》中都不是什麼新思想,而近乎老生常談了。
倒是所謂“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的說法成為了人們在生活中常用的格言警句。
尤其是面對日益緊張激烈的市場競争,許多新事物新現象冒出來,其是與非,正與邪,往往使人感到困惑,感到難以評說。
這時候,大家對“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的感受就更加真切而深刻了。
所以,要求健全法制法規的呼聲日益強烈。
據有人統計說,當前的中國,幾乎每天都有法規出台。
這種說法不知有沒有誇張的成分,但大家對“規矩”的重視,全民普法教育的進行,這些都是非常真實的。
說起來,所有這些,不都是在“以規矩”而“成方圓”嗎?
孟子曰:“三代之得天下也以仁,其失天下也以不仁。
國之所以廢興存亡者亦然。
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諸侯不仁,不保社稷;卿大夫不仁,不保宗廟①;士庶人不仁,不保四體。
今惡死亡而樂不仁,是猶惡醉而強②酒。
”
【注釋】
①宗廟:這裡指采邑(封地),因為卿大夫先有采邑然後才有宗廟。
③強:勉強。
【譯文】
孟子說:“夏商周三代獲得天下是由于仁,失去天下是由于不仁.諸侯國家的興衰存亡也是由于同樣的原因。
天子不仁,不能夠保有天下;諸侯不仁,不能夠保住國家;卿大夫不仁,不能夠保住祖廟;士人和平民百姓不仁,不能夠保全身家性命。
現在的人既害怕死亡卻又樂于做不仁義的事,這就好像既害怕醉卻又偏偏要拼命喝酒一樣。
”
【讀解】
依然是對“仁”的呼喚。
道理一說就清楚,勿需多談。
令我們感興趣的是孟子雄辯的句式:
“今惡死亡而樂不仁,是猶惡醉而強酒。
”現在的人既害怕死亡卻又樂于做不仁義的事,這就好像既害怕醉卻又偏偏要用喝酒一樣。
“今惡辱而居不仁,是猶惡濕而居下也。
”(《公孫五上》3·4)現在的人既厭惡恥辱卻又居于不仁的境地,這就好像既厭惡潮濕卻又居于低窪的地方一樣。
“今也欲無敵于天下而不以仁,是猶執熱而不以濯也。
”(《離婁上))7·7)現在的人既想無敵于天下卻又不行仁道。
這就好像既熱得受不了卻又不願意洗澡一樣。
這一類相同的句式,指出生活中的悖逆現象,以此來說明抽象的道理,往往如以掌去背,令人幡然猛醒,尤其具有啟迪意義.
孟子曰:“愛人不親,反其仁;治人不治,反其智;禮人不答,反其敬——行有不得者皆反求諸己,其身正而天下歸之。
詩雲:‘永言配命,自求多福。
”’
【譯文】
孟子說:“愛别人卻得不到别人的親近,那就應反問自己的仁愛是否不夠;管理别人卻不能夠管理好,那就應反問自己的管理才智是否有問題;禮貌待人卻得不到别人相應的禮貌,那用應反問自己的禮貌是否到家——凡是行為得不到預期的效果,都應該反來檢查自己,自身行為端正了,天下的人自然就會歸服。
《詩經》說:‘長久地與天命相配合,自己尋求更多的幸福。
”’
【讀解】
我們在《公孫醜上》裡已聽孟子說過:“仁者如射:射者正己而後發;發而不中,不怨勝己者,反求諸己而已矣。
”
意思都是一樣的。
從個人品質說,是嚴以律己,寬以待人,凡事多作自我批評。
也就是孔子所說的“躬自厚而薄責于人,則遠怨矣。
”(《論語·衛靈公》)
從治理國家政治說,是正己以正人。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
”(《論語·子路》)
儒家政治,強調從自身做起,從身邊事做起,所以,多與個人品質緊緊連在一起。
而自我批評則是其手段之一,其相關論述,在《論語》和《孟子》中可以說是不勝枚舉。
當然,古往今來,真正能夠做到的人又的确是太少了,所以仍然有強調的必要。
孟子曰:“人有恒言,皆曰,‘天下國家。
’天下之本在國,國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
”
【譯文】
孟子說:“人們有句口頭語,都說‘天下國家。
’天下的基礎是國,國的基礎是家,家的基礎是個人。
”
【讀解】
我們今天常說:“沒有國哪有家?沒有家哪有我?”
似乎與孟子所說的路數恰恰相反。
關鍵是出發點不同。
我們今天面對利益,要求奉獻,所以強調公而忘私,先人後己;先國家,後集體,再個人。
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