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人了。
”
傅紅雪道:“你若想找人去殺杜十七,也找對人了。
”
胡昆顯然很意外:“你?”
傅紅雪道:“我不像殺人的人?”
胡昆道:“你們有仇?”
傅紅雪道:“殺人并不一定是為了仇恨。
”
胡昆道:“你殺人通常都是為了什麼?”
傅紅雪道:“為了高興。
”
胡昆道:“要怎麼樣才能讓你高興?”
傅紅雪道:“幾萬兩銀子通常就可以讓我很高興了。
”
胡昆眼睛裡發出了光,道:“我能讓你高興,今天就替我去殺杜十七?”
傅紅雪道:“據說你并不是一個很小氣的人。
”
胡昆道:“你有把握能殺他?”
傅紅雪道:“我保證他絕對活不到下個月初一。
”
胡昆笑了:“能夠讓朋友們高興,我自己也很愉快,隻可惜你來遲了一步。
”
傅紅雪道:“你已找到别人?”
胡昆用眼角瞟着屠青,微笑着點頭。
傅紅雪冷冷道:“你找的若是這個人,就找錯人了。
”
胡昆道:“哦?”
傅紅雪道:“死人是不能殺人的。
”
胡昆道:“他是死人?”
傅紅雪道:“若不是死人,現在就該殺了我。
”
胡昆道:“為什麼?”
傅紅雪道:“因為你若不能讓我高興,我就一定會去找杜十七。
”
胡昆道:“你若去找杜十七,就會讓杜十七提防着他。
”
傅紅雪道:“我還會幫杜十七殺了他。
”
胡昆道:“先殺他,再殺我。
”
傅紅雪道:“杜十七活着,你就非死不可。
”
胡昆道:“所以他現在就該殺了你。
”
傅紅雪道:“隻可惜死人是不會殺人的!”
胡昆歎了口氣,轉向屠青,道:“他說的話你聽見沒有?”
屠青道:“我不聾。
”
胡昆道:“你為什麼還不殺了他?”
屠青道:“我不高興。
”
胡昆道:“要怎麼樣才能讓你高興?”
屠青道:“五萬兩。
”
胡昆好像吃了一驚,道:“殺杜十七隻要三萬,殺他要五萬?”
屠青道:“杜十七不知道我,他知道!”
胡昆道:“所以,你能暗算杜十七,卻不能暗算他。
”
屠青道:“而且他手裡有刀,所以我冒的險比較大。
”
胡昆道:“但你卻還是有把握能殺了他。
”
屠青冷冷道:“我殺人從未失手過!”
胡昆吐出口氣,道:“好,你殺了他,我給你五萬兩。
”
屠青道:“先付後殺。
”
嶄新的銀票,一千兩一張,一共五十張。
屠青已數過兩遍,就像是個守财奴一樣,用手指蘸着口水數了兩遍,再用一塊方巾包起來,收到腰上系着的錢袋裡。
用血汗賺來的錢總是特别值得珍惜的,他賺錢雖然很少流汗,卻常常流血。
血當然比汗更珍貴!
傅紅雪冷冷地看着他,臉上全無表情,胡昆卻在微笑,忽然道:“你一定已經是個很有錢的人。
”
屠青不否認。
胡昆道:“你成了親?”
屠青搖搖頭。
胡昆的笑容更友善,道:“你為什麼不把錢存在我這裡,我出你利息,三分息。
”
屠青又搖搖頭。
胡昆道:“你不肯?難道你不信任我?”
屠青冷冷道:“我唯一信任的人就是我自己。
”
他拍了拍衣下的錢囊:“我所有的财産全都在這裡,隻有一種法子可以拿走!”
胡昆當然不敢問出來,可是眼色卻已等于在問:“什麼法子?”
屠青道:“殺了我!”
他盯着胡昆:“誰殺了我這就是誰的,所以你也不妨試試。
”
胡昆笑了,笑得很勉強:“你知道我不會試的,因為……”
屠青冷冷道:“因為你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
他忽然轉向傅紅雪:“你呢?我若殺了你,你有什麼留給我?”
傅紅雪道:“隻有一個教訓。
”
屠青道:“什麼教訓?”
傅紅雪道:“不要把殺人的武器包在包袱裡,要殺人的人,和快要被殺的人都沒有耐性,絕不會等你解開包袱的。
”
屠青道:“這是個很好的教訓,我一定會時常記在心裡。
”
他忽然笑了笑,又道:“其實,我自己也同樣沒有耐性,要等到解開包袱再殺人,我一定也會急得要命。
”
他終于伸出手,去解包袱——這包袱裡究竟是什麼武器?
胡昆實在很想看看他用的是什麼武器,眼睛不由自主盯在包袱上。
誰知包袱還沒有解開,屠青已出手。
他殺人的武器并不在這包袱裡,他全身上下都是殺人的武器。
隻聽“咯”的一響,他的腰帶上和衣袖裡,已同時飛出七道寒光,衣領後射出三枚緊背花裝弩,雙手打出滿把鐵蓮子,腳尖也有兩柄尖刀蹦了出來。
暗器發出,他的人也躍起,拐子鴛鴦腳連環踢出,就在這一刹那間,他已使出了四種緻命的武器。
他那引人注目的包袱,卻還是好好地擺在桌子上。
這一着實在出人意料,連胡昆都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