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中年人目光從木頭車子移落在杜千手的屍體上,笑接道,“你也是。
”
杜千手的雙眼也打進了暗器,但他若是還有氣,縱然看不見應該聽得出這是他的好朋友賽孟嘗的聲音。
除了賽孟嘗,這周圍百裡有誰有這種風度。
一柄摺扇接從他手中打開,他悠然扇着,一面吩咐随來的十二個大漢一齊動手,将那三輛木頭車子推走。
那些人平日是他府中的食客,其實是他的心腹,從他們純熟的動作看來,他們已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好事。
三輛木頭車子給推進一個三裡外的密林中,這之前他們已經離開了道路,越過大片山野,避免留下顯著地痕迹。
密林赫然有一條小路,賽孟嘗走在這條小路上,笑聲反而大起來,笑着道,“現在就是有人發現杜千手他們的屍體,也不可能追到這裡來的了。
”
一個大漢笑應道,“還是大爺有辦法,輕而易舉便賺來二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
”
另一個大漢連忙糾正道,“你莫要忘記有一萬兩銀子是大爺拿出來的。
”
賽孟嘗道,“那是本錢,也是餌,不過這一萬兩銀子我們還是要用來幹點好事,買多些好酒,請多些朋友暢聚一下。
”
“好教他們到處宣揚一下賽孟嘗大爺的慷慨好客之名。
”
賽孟嘗緊接道,“消息傳到之後,鎮遠镖局死難的镖師遺屬那兒,也得花一些,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
“還是大爺想的周到。
”衆大漢一齊放聲大笑起來。
他們的笑聲差不多同時停頓,停頓的非常突然,賽孟嘗卻并不感到意外,他在笑聲中聽到了破空聲,目光及處,便看見一點點寒光,向那些大漢飛來。
他也想救他們,可是他忽然想到自己的生命更要緊,到底沒有出手,一柄摺扇護住了胸腹,兼顧周圍三十六處要害。
沒有暗器向他飛來,十二個大漢卻差不多同時倒在暗器下,十二個暗器分别打進十二個大漢的咽喉,無一落空。
這判斷準确而武斷的實在驚人,咽喉不容易打中,難得的卻是施放暗器的人竟然能夠肯定那十二個大漢沒有一個能夠閃避的開他的暗器一擊。
賽孟嘗當然知道施放暗器的是什麼人,那十二個大漢倒下同時,身穿豹皮衣服的那個年青人亦出現了。
“果然是你.”賽孟嘗居然還笑得出來。
年青人冷應,“難道還有第二個?”
賽孟嘗摺扇輕搖,道,“風神門下據說全都是高手,從來不會用兩個人去做一件事。
”
“你知道什麼。
”年青人冷笑。
賽孟嘗笑應,“我隻知道已經依足規矩,付足了酬勞。
”
年青人道,“你卻敢利用風神門下去完成你這個卑鄙的計劃。
”
賽孟嘗道,“有哪一個出錢買兇殺人的人沒有一個卑鄙的計劃,風神門下難道不是隻管殺人?”
年青人道,“這一次有點不同,杜千手押的雖然是暗镖,卻是用來救濟災民之用。
”
賽孟嘗詫異地道,“你都知道了?”一頓恍然道,“難怪你看見白花花的銀子都無動于衷,不屑一顧。
”
他總算發覺墜入陷阱的除了杜千手之外,還有自己這個賽孟嘗。
年青人接道,”也許你都知道有所謂風神七戒。
”
賽孟嘗道,“你已經犯了其中一戒。
”
“這不是我的責任,隻要我将接頭的與及元兇殺掉,照事實呈報上去。
”
賽孟嘗笑了,“你一早知道這是個陷阱,可是你仍然要殺杜千手,年青人,你比我這個賽孟嘗還要狠,也難怪,二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哪一個不動心。
”
年青人沒有作聲,賽孟嘗笑接道,“隻怕我這個元兇的屍體你根本就不會帶回去,與二十萬兩銀子自此失蹤。
”
年青人道,“你雖然不太聰明,卻也并不太笨。
”賽孟嘗接道,“我們活着對彼此都有好處,二十萬兩銀子也一樣可以消失的。
”言下之意,隻求活命。
年青人卻搖頭道,“一個秘密由一個人去守都是比由兩個人去守要安全。
”
賽孟嘗反而失笑,“你應該知道,要殺我并不是一件易事。
”
“我隻知道你平日養尊處優,近年來很少動手。
”年青人也笑了。
這句話就像擊在蛇的七寸,賽孟嘗整個人立時崩潰,年青人也就在這個時候出手,兩枚暗器射向賽孟嘗的要害.
賽孟嘗身形急變,摺扇前端“铮”的彈出了一截利刃,迎向射來的暗器,那兩枚暗器卻半途弧形相連在一起,再分開,交錯剪向賽孟嘗的右腕。
這一個變化迅速而詭異,賽孟嘗發覺上當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他不得不放棄摺扇,年青人的第三枚暗器緊接射出,正中摺扇的扇面,将這柄摺扇撞飛斜釘在一株樹幹上。
賽孟嘗探手抓了一個空,抓不住那柄摺扇,面色一變,身形立即倒翻,竄向密林深處。
年青人沒有發暗器,野豹般竄出。
賽孟嘗身形落下,雙手一分枝葉,再拔起,他本該直往前竄,但擋在他前面的卻是一叢荊棘,雙手将枝葉分開的時候,荊棘的尖刺已然将他雙手的皮膚刺破。
他已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