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遼東。
”那個聲音回答。
“可是……”
那個聲音冷截道,“殿堂内嚴禁說話,對你也并無好處。
”
矮小的黑衣人再看看婁一劍的屍體之後,就沉默了下去。
第三塊石塊跟着就升了上來,之上隻有一張皇榜。
“顧松年,七月微服外出追查一個殺人案子,十五回衙門,途中被伏擊,人車俱碎,官府懸紅白銀一千兩緝兇!”那個聲音一頓才接道,“誰都知道顧松年是一個清官!”
第四塊石塊上有兩具屍體,一老一小,那個聲音道,“謝安,七月初十西溪被殺,死不足惜,可是随同墜水,淹死在水裡的他那個隻得七歲的孫女兒,卻實在死的太無辜。
”
坐在右面的一個黑衣人渾身一震。
跟着第五塊石塊,上面也放有兩具屍體,一男一女,死狀都非常難看,男的那個簡直就像是半截焦炭。
“白額虎胭脂虎,七月十三被殺,死不足惜,隻是胭脂虎已懷了四個月的孕。
”
“難怪――-”左面的一個黑衣人脫口一聲,他就是殺那兩條惡虎的中年人,當然不會忘記白額虎當時曾問他安胎該服什麼藥物。
第六塊石塊上隻放了一柄摺扇,當中穿了一個洞,那個聲音道,“七月十六,鎮遠镖局杜千手一行十三人在豫城東七裡的山道上被殺,保暗镖犯了江湖大忌,可是他們押的二十萬兩銀子卻是用以救千萬災民,萬萬劫不得,先動那二十萬兩銀子的是賽孟嘗,事後與十二個手下亦被殺,那二十萬兩銀子同時失去,到現在仍無下落。
”
最後的第七塊石塊上放着一具屍體,赤裸着上身,頸挂着一條金鍊子,相連一塊紫黑色,銅錢大小的玉,一見這塊玉,右面一個黑衣人的臉孔便暴縮。
“趙東樓――”那個聲音更陰沉,“七月十八死在麗春院紅妓鴛鴦的房間内,鴛鴦的床上,本門弟子,編号十一,從無犯過。
”
七個黑衣人都垂下頭,一聲也不發。
那個聲音接道,“你們可以上前看清楚,當然,心中已有數的可以留在原位。
”沒有人移動,也仍然一聲不發。
那個聲音又道,“你們自認為的确沒有觸犯戒條的,也可以上前來分辨清楚,但若連自己也沒有信心,還是不要開口的好。
”
好一會,仍然沒有人上前,那個聲音才又道,“不管是有意無意,觸犯了門規,也就得依照門規處置。
”
七個黑衣人不約而同一齊擡起頭來。
“可是你們入門以來一直都沒有犯過錯誤,若是一次或者完全偶然的錯失即按照門規處死,難以服衆,所以,仍然給你們一個機會。
”
七個黑衣人不由自主舒了一口氣。
“七個人一個機會,也是說隻容許一個人活下來,也是說你們每一個都是本門這一次派出去執行任務的殺手。
”七個黑衣人相顧一眼,“哪一個能夠完成任務,哪一個便能夠活下來,換言之,在準備完成任務同時,你們還要阻止别人去完成,而即使完成,還要能夠活着回到這裡,這當然并不容易。
”七個黑衣人隻是聽,他們都已經明白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一次他們非獨要去殺人,還要被人殺,他們要殺的除了指定的對象外,還有己方的六個殺手,每一個都是這樣,生存的希望,其實是非常渺茫。
風神門下的殺手每一個都保持這項秘密,同門即使聚結在一起,也都是在這種情形下,彼此不知道對方的身份甚至于面目,知道的隻有高高在上,暗中控制着他們的人,也因此更顯得這個組織的可怕。
沒有人知道這個組織有多大,門下有多少殺手,隻知道,事情隻要交給了這個組織,除非你要殺的人在風神門七戒保護下,否則都絕不會失望。
他們做生意的手法也非常特别,完全是采取主動,也所以除非他們找到來,否則根本不知道如何與他們接觸。
江湖上有人說每十個死去的江湖人最少有八個是死在風神門的殺手下,這也許有些誇張,但由此亦可以知道這是怎樣可怕的一個組織。
在這個組織内的殺手也沒有一個敢背叛,縱然是觸犯門規,也大都出于無意。
他們也大都養成了絕對的服從,主要也當然就是因為他們對本門的一切知道得實在太少。
“你們要殺的就是沈勝衣!”
那個聲音說道沈勝衣三個字特别提高了一些。
一聽到這三個字,七個黑衣人幾乎同時目光一亮,渾身一震。
沈勝衣名動江湖,劍下也不知道擊敗了多少高手,要殺這個人已經不易,何況殺了他之後,還要應付其他六個殺手的襲擊。
“婁一劍的事沈勝衣是管定了,顧松年與粉侯白玉樓是忘年之交,沈勝衣是白玉樓的好朋友,二十萬兩銀子的事鎮遠镖局的遺屬亦已交給沈勝衣,無論他先要管哪一件,都會追查到本門頭上。
”那個聲音接下去,“這個人一向運氣不錯,武功既好,江湖經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