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個存放屍體的地方。
”
沈勝衣分開珠簾,一面應道,“本來就不是。
”
珠簾後是一座華麗的廳堂,當中一盞琉璃燈高懸,很光亮,左右一些精緻的架子,盛載着種種珠寶玉石,一看便知道都是價值不菲。
這非獨不像存放屍體的地方,簡直就像是一座藏寶庫,而事實亦不見有屍體。
當門的照壁前面也垂着三道珠簾,隐約可以看見珠簾後坐立着兩個人。
“那是什麼?”小倩不由追問。
沈勝衣悠然道,“是用來藏放珠寶的,也是一個避難的好地方。
”
小倩搖頭,“我不明白。
”
那三道珠簾即時左右分開,他們也同時看清楚了坐立在珠簾後的兩個人,立着的是楊萬壽,一面的詫異之色,向沈勝衣一攤手。
坐着的那個不是别人,赫然就是小白龍,擁着一張錦被,面色蒼白,看着小倩,笑笑。
小倩如遭雷擊,心頭怦然震動,嬌紅的俏臉立時變得蒼白,手緊接落在刀柄上。
沈勝衣搖頭,“别這樣沖動。
”
小倩看着沈勝衣,“你早就知道的了。
”語聲在顫抖,顯得很激動。
沈勝衣道,“在路上知道的,孫顯暗中交給我一張字條,寫得十分詳細。
”
小倩道,“可是你已經知道我就是昨夜襲擊他們的人,是風神門下的殺手。
”
沈勝衣點頭,小倩接道,“可是你什麼也不說,若無其事地将我送來這個陷阱。
”
她的語聲更激動,凄然一笑,接下去,“好像我這種人,你就是怎樣欺騙我也是值得原諒的。
”
沈勝衣搖頭道,“這不是一個陷阱,小白将我們請來這裡并無惡意。
”
小倩笑起,笑得很凄涼,沈勝衣接着道,“他隻是發覺事情大有問題,希望大家能夠有一個明白,在路上我所以不說,隻是因為覺得還是不說的好。
”
小倩隻是笑,沈勝衣又道,“路上我若是說出來,難保你會立即走,我們若是阻止,你的身份便會敗露,我雖然不知道風神門中到底出了什麼事,卻有一種感覺,你若是暴露出身份,不難招緻殺身之禍。
”
他說得很誠懇,小倩聽得情緒似乎逐漸安定下來,咬咬嘴唇,欲語還休,“我相信小白。
”沈勝衣說下去,“他若是存心報複,根本不會這樣做。
”
小倩不能同意這是事實,看看小白龍,“你到底要怎樣對付我?”
小白龍開口,嗆咳了幾聲,才以微弱的聲音回答,“我隻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
“然後才殺我?”
“不一定――”小白龍搖頭,“有時真相比報複更加重要,昨夜我趕得那麼急,隻是為了朋友的安危,現在,我用這種方法将姑娘請到來,也隻是經過冷靜分析,發覺事情的本身大有問題。
”
小倩搖頭道,“那跟你沒有關系。
”
小白龍嗆咳着道,“在姑娘作出決定之前,先請聽我一些話,那可能姑娘亦會覺得很意外。
”
小倩疑惑的目光一轉,沈勝衣接道,“他說的這樣肯定,你又何妨聽一聽。
”
小倩忽然問道,“我能夠不聽?”
小白龍笑笑,道,“說完了,姑娘要走我絕不會留難,我的朋友也當然尊重我的意見的。
”
小倩不相信的道,“我殺了你四個人……”
“生死有命,不死的也死了。
”小白龍目光一轉,“我,你可以不相信,我的朋友你總該信的。
”
楊萬壽插口道,“小白你這是廢話,小沈跟我這個姓楊的是怎樣子的人,難道還要說。
”
小倩目光從楊萬壽、沈勝衣面上轉過,垂下頭,小白龍接道,“那個船夫張石在西溪看到了姑娘殺謝安……”
“這是他的不幸。
”小倩不由接上一句。
小白龍接道,“根據我搜集的資料,姑娘從來就不會傷及無辜。
”
“那是風神們的戒條,我也不是那麼狠毒的人,謝安那個孫女兒與船夫的死我也覺得很遺憾。
”
小白龍等她說完了才道,“莺兒給那個船夫小汪無意按進水裡溺死,也許是事實,但這種事實相信絕不是出于意外,張石當時藏在蘆葦中看得很清楚,小汪并非失足倒下咽喉湊巧插在蘆葦上,是一支蘆葦從旁飛至,射進了他的咽喉。
”
小倩一怔,脫口道,“我沒有這樣做。
”
“以姑娘一向的行事作風,應該不會,但這卻是事實。
張石這種粗漢是不會說這種謊的,也沒有這種必要,他也就是因為以為姑娘殺人滅口,晝夜逃開去。
”
小倩搖頭道,“我殺人一向有我的原則,何況這是破戒的所為?”
小白龍道,“我們也知道有所謂風神七戒,問題也就出在這裡了,那個人所以這樣做除了要姑娘破戒,似乎沒有其他原因了。
”
小倩沉默了下去,小白龍接道,“再根據近日我調查所得,風神門下其餘六個殺手都不約而同的破戒殺人,然後又自相殘殺,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變化?”一頓補充道,“我是說在風神門中。
”
小倩搖頭道,“風神門中很平靜,破戒的隻是我們七個,自相殘殺的也是我們七個。
”
小白龍道,“方才街上發生的事,我的手下已經将消息飛騎送到來了,我想來想去,除了自相殘殺之外,并不會有其他解釋。
”
小倩沉吟道,“這件事……”,欲言又止。
沈勝衣插口道,“看來你也有懷疑,若是無妨,跟我們說一遍。
”
小倩考慮了一會,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