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拼了命也一定給你一個公道。
”
“我們走……”屠龍轉身舉步,邱大業那邊身形亦動,手中刀也就那刹那脫手飛出,刺向屠龍的頭顱。
這一刀沒有變化,也因此淩厲得多,卻也就在那刹那,屠龍倒提着的流星錘突然揚起來,看他的動作又是要将流星錘倒挂在肩後,但就是那麼巧,不偏不倚,正好擋住了斬下那一刀。
“嗆”的刀彈飛,迅速回到邱大業手中,邱大業沒有動,但身形呼之欲出,隻要屠龍出手,立即就會有反應。
屠龍沒有出手,背着流星錘緩緩轉過身來,笑笑道,“早該叫你一試的,現在你可以放心了,任何人用任何手段,要将我擊倒也不是一件易事,你有足夠的時間擊殺暗算我的人,而且還有我從旁協助,應該絕沒有問題。
”
他的說話态度,仍然是那麼剛直,眼神也仍然是那麼純真,連笑聲也沒有改變,邱大業看着,卻由心寒出來,若非以為他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那柄刀也不會出手。
他給人的卻是這種一些機心也沒有的感覺,也竟然連邱大業這種人都給他瞞過。
邱大業一向相信自己的眼光,他目光若非比一般人銳利,也看不透張大,現在卻就是看不透屠龍,這個人的掩飾功夫其實也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邱大業有這種感覺,也這才知道方才的處境多麼的危險,若非環境不太适合,他實在懷疑屠龍的流星錘會不會把握那刹那的機會還擊,也懷疑自己能否閃避開去,屠龍笑接道,“我們其實是同一類的人。
”
邱大業歎了一口氣,“本來就是的。
”
屠龍道,“你掩飾身份的方法是将自己裝成一個普通人,毫不起眼,完全不像是一個殺人的普通人,而我,從來沒有在意江湖上的人會将我看做一個莽漢,知道有一個用流星錘的殺手的人卻會被我的外表騙過去,這所以我能夠活到現在。
”
邱大業道,“我身為風神門下的殺手,原不應該看輕任何一個風神門下。
”
屠龍點頭道,“你應該考慮到我若是真的一個這樣粗心大意的人,怎配做一個殺手?”
邱大業無言點頭,屠龍接道,“張大就是因為不夠冷靜而死在這條巷子裡,好像你這樣冷靜的人怎會變得如此輕率?”
邱大業笑了笑,“原來我是犯了張大同樣的錯誤,弄倒了一個便得意忘形,粗心大意,可以看到的都看漏了,否則應該知道這其實并不是一個适合的環境。
”
屠龍道,“這的确不易。
”
邱大業笑接道,“現在看來你比方才機靈得多了,簡直是兩個人。
”
屠龍道,“明人眼裡不作暗事,這是句老話。
”
邱大業轉問,“我們合作的事又怎樣?”
“不是已經決定了?”屠龍反問,邱大業再問,“那一刀……”
“你已經試出來,在事情結束之前,相信不會再給我第二刀。
”屠龍又笑了。
邱大業沒有作聲,擡手握拳,隻伸出中指,按在眉心上,屠龍大笑,做了一個同樣的姿勢,然後兩個人一齊舉步,往外走去,邱大業的刀迅速回到包袱内,整個身子的肌肉仿佛都松弛下來,兩人那樣子按着眉心,相信是一種儀式,也經由這種儀式,取得了默契。
這兩個殺手聯合起來,實力當然大得多,要比單獨行動好多了。
兩人才走出巷子,那邊高處屋脊上便冒出柳清河來,一身灰衣,灰撲撲的與瓦片仿佛混成一片,旁邊一株高樹在瓦面上垂下了幾簇枝葉,也有掩護的作用。
他冷冷的往巷口看了一眼,身子一轉,仰卧在瓦面上,讓陽光披在身上。
與邱大業相反,他喜歡陽光,就正如他喜歡火藥一樣,也大概因為習慣了陽光的照射,火藥爆炸那刹那的閃亮對他一些影響也沒有,他仍然可以看清楚是否有作用,是否需要再出擊。
陽光的燦爛與火藥的輝煌都能夠令他得到快感!也因此他選擇火藥做他的殺人武器,而殺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當然,在夜間他一樣會殺人,隻是得不到殺人那種樂趣。
也就像邱大業,張大,殺了同門的殺手便非常興奮,隻是他越興奮便越喜歡卧在陽光下,甚至在陽光下打滾,翻筋鬥。
現在他當然已感覺不到陽光的溫暖。
邱大業砍掉了張大一隻手之後,他第一個念頭便是如何将張大殺掉,他甚至拟好了三條途徑,四種火藥暗器,也絕對有信心一擊中的,哪知道就在這時候屠龍出現了,流星錘一擊之下,将他偷襲的念頭也擊散。
兩人的說話他聽得不太清楚,卻不難想象得到兩人已取得協議,可是他仍然有些懷疑。
邱大業那一刀偷襲令他感到很興奮,結果當然令他很失望。
在他的眼中,邱大業與屠龍同樣可怕,兩人聯手,他不以為剩餘的殺手能夠應付得來,他第一個便已沒有這種信心,也立時決定放棄對二人采取任何行動,除非有絕對的把握,一擊必中又能夠全身而退。
看那種姿勢他知道如無意外兩人必會合作到底,隻是懷疑自己是否有耐性等到那個時候。
然後他想到沈勝衣,若是利用沈勝衣能否打破這個僵局,他不知道,卻很想一試,到現在為止,他們似乎還沒有人對沈勝衣采取行動,也應該有所行動的了,否則自相殘殺,不難未接觸沈勝衣便已經死光死絕,那才是笑話。
應該怎樣引起沈勝衣的注意,沈勝衣的運氣事實一如傳說,竟是那麼好。
這種好運氣能夠維持到什麼時候,柳清河不知道,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