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勝衣差不多同時離開了那個流星錘,落在突出峽壁的另一塊石上,随即又拔起,身形将盡,長劍已出,往峽壁上一點,再一個鹞子翻身終于落在峽壁上。
那之上怪石嶙峋,沈勝衣身形一落,一倒,便掠進了一塊怪石的後面。
匹練也似的一隻長劍立即在他頭上刺空,葛衣人劍到人到,腕一翻指向沈勝衣後背,沈勝衣一動,竄進了另一塊怪石後,葛衣人沒有追擊,身形往上拔起來,也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刹那之間沈勝衣已然從亂石中冒出來,仗劍蓄勢以待,他近去,必然是會受到突然的反擊。
他也隻是往上拔起來,正好與沈勝衣對峙,目光同時劍一樣在半空中交擊。
“好:“葛衣人由衷之言。
沈勝衣目光不變,道,“這之上隻有你一個人。
”
旭日已高升,峽壁上灑遍陽光。
嶙峋怪石陽光下黑影幢幢,仿佛藏着好些人,沈勝衣卻完全沒有這種感覺,好像他這種高手,感覺總會比一般人尖銳。
葛衣人道,“正如你們說的,若非隻得我一個人,也不會那麼快将石塊推下去。
”
沈勝衣道,“可惜我們并不是一塊石能夠驚退。
”
“這是最可怕的一件事,除此之外,我也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好辦法。
”
“你們是拼了命也要阻止我們進入墓地,除此之外,事情難道沒有其他解決的辦法?”沈勝衣要清楚的就是這一點。
“也許有的,可是我們想不到,我們也不相信任何人。
”葛衣人面無表情。
沈勝衣道,“我們那些随從武功不太好,也正在退開,似乎沒有傷害他們的必要。
”
葛衣人反問,“他們若是都落在我們手上,我們要你們退出……”
“當然隻有退出。
”
“這就是了,隻要想得到的,做得到的,我們都會付諸行動。
”
“不擇手段?”
“不錯。
”葛衣人接一聲冷笑。
”這你難道還看不出?”
沈勝衣無言,葛衣人看着他,道,“我本來還可以發動另一種埋伏,可是你來得這麼快,實在大出我意料之外。
”
沈勝衣道,“那種埋伏你以為能夠發揮很大的作用,阻止我們前進?”
“也許,隻要還有一分機會,我們都會嘗試,絕不放過。
”
沈勝衣又無言,葛衣人接道,“你是我平生所見的高手中最了不起的一個,方才你應該知道,一個失手将會有什麼結果。
”
“我知道,但方才沒有考慮到結果這個問題:“沈勝衣說的是事實。
葛衣人道,“你沒有考慮到反而安全,若是考慮到,身形反而完全不能施展開來。
”
沈勝衣道,“就是這個道理。
”
“這也是一種刺激。
”葛衣人雙眉陡揚,“已接近死亡的刺激,我若是能夠享受到這種刺激,也不枉這一生。
”
沈勝衣再次沉默了下去。
葛衣人的眼睛陡然亮起來,面上露出了一種如癡似醉的表情,沈勝衣看在眼内,心頭一凜。
葛衣人道,“你是不明白我的話?”
沈勝衣道,“風神門歌頌死亡,這幾乎也是所有殺手的心态。
”
“你真的能夠明白。
”葛衣人捧劍一拜。
一道寒光立時從劍柄射出,射向沈勝衣的胸膛,胸膛面積大,葛衣人目的隻是在射傷沈勝衣,那即使對沈勝衣的劍勢毫無影響,對他最低限度也有一種鼓舞的作用。
沈勝衣這樣飛掠上來,對他的心情影響很大,未動手,氣勢已遜了三分。
寒光突然,他的劍更是突然,好好地一柄劍突然斷成了七截,每一截相連着半尺長的鍊子,遠擊沈勝衣。
沈勝衣劍一劃,擋開暗器,鍊子劍便到,他的劍一沉,亦擋開。
葛衣人身形拔起,鍊子一下下怪異的聲響再擊向沈勝衣,一格格暗器接從左手射出來,然而還未能夠與劍完全配合,與龍五的暗器當然更不能相提并論。
小倩他們七人每一個都是專攻一種兵器技能,當真是神乎其技,其他的風神門殺手都顯得很雜,武功雖然好,但不精。
沈勝衣已留意到這一點,應付得有些輕易,但他并沒有因此而輕視,那個葛衣人武功雖然不如他,卻能夠利用亂石的地形,或隐或藏,一柄劍亦又長又短的,配合身形地形而施展。
沈勝衣沉着應付,并不急,很快便清楚附近的地形,然後開始反擊。
葛衣人攻出了三十劍,鍊子劍便給削斷了一截,再攻二十劍,又給削斷了一截,以後的三截時間更短促。
那柄鍊子劍斷了五截,當然已不能夠再發揮多大的威力,尤其在沈勝衣這種高手面前,葛衣人的面色随着劍斷而變化,現在已變成青白色,一退再退,也已退到了峽壁的邊緣。
沈勝衣沒有迫過去,反而退後,劍勢一斂,道,“現在你是否可以告訴我們。
。
。
。
。
。
”
葛衣人冷笑截道,“你這是要挾了。
”
沈勝衣道,“你就是說出來,我也要斷你一隻右手。
”
葛衣人道,“讓我以後不能再殺人?”
“也是作為對我們那些死難的人一種交代。
”沈勝衣按劍接道,“這種懲罰對你來說應該是隻輕不重。
”
“你難道不知道一隻右手就是一個殺手的生命?”
“要是你真的明白生命的意義就絕不會這樣說。
”沈勝衣搖頭。
“難道你認為我能夠将左手練成那樣,繼續……”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