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陣強烈的噪音充滿了他的腦袋,象一股地下風。
他希望萊亞能迅速摧毀偏導護罩,并摧毀死亡之星——就在現在,當他們三個全在這兒時,在其它事情發生之前。
因為盧克向皇帝走得越近,他就害怕将有越多的“其它事情”發生。
在他内心,正下着一場黑色的暴風雨。
他想殺死皇帝,坦然後又做什麼呢?對抗維達?他的父親又會怎麼做?如果盧克首先對抗他的父親,對抗他并——毀滅他又怎麼樣呢?這個想法既令人反感同時又激起興趣。
毀滅維達——而然後又是什麼?第一次,盧克有了一幅地自己的簡要而朦胧的幻象:站在他父親的屍體上,擁有他父親的閃耀力量,而且坐在了皇帝的右手邊。
他緊緊地閉上眼睛,抗拒這個想法。
但它在他的前額上留下了一陣冷汗,好象死神之手已拂過了那兒,并留下了它淺淺的日記。
電梯門打開了。
盧克和維達走出來,進入觐見室,穿過昏暗的前室,走上有格栅的樓梯,站在了禦座前:父親和兒子,肩并着肩,都穿着黑色衣服,一個戴着面具而一個沒有,都站在皇帝的邪惡注視中。
維達向他的主人鞠躬。
然而皇帝示意他擡起頭來;黑暗君主聽從了他主人的吩咐。
“歡迎,年青的天行者。
”邪惡之人寬厚地笑了,“我一直在盼着你。
”
盧克勇敢地回敬那個彎曲的、戴着頭巾的人的注視。
挑戰地。
然而皇帝的微笑變得更加輕柔;甚至更加慈愛。
他看了看盧克的手铐。
“你不再需要這些東西了。
”他說——并對着盧克腕部的方向,用手指作了一個最輕微的動作,而立刻,盧克的手铐就松開了,掉到地闆上,發出很大一聲铿锵聲。
盧克看了看自己的手——自由了,現在,自由得可以伸出去抓住皇帝的喉嚨,并迅速捏碎他的氣管……
但皇帝看上去仍然很從容。
他非常狡猾,盧克知道。
别被表象愚弄,本也告訴過他。
但皇帝毫無裝備,因此他仍然可以進攻。
然而侵略不正是黑暗之面的一部價嗎?他必須不惜一切代價來避免這樣嗎?或者他可以審慎地利用黑暗,然後再把它丢開?他盯着自己那雙自由的手……他可能把事情全部了結,就在這裡——或者他可能嗎?他現在有充分的自由去選擇做什麼;然而他還是不能選擇。
選擇,雙刃之劍。
他可能殺死皇帝,他也可能屈從于皇帝的誘·惑。
他可能殺死維達……然後他甚至又可能變或維達——而再一次,這個想法又嘲笑着他,象個蹩腳的小醜,直到他再一次把它推開,推回到他腦子中一個黑暗角落裡。
皇帝坐在他面前,微笑着。
這一刻是令人激動的,由于各種可能性……
而這一刻過去了。
他什麼也沒幹。
“告訴我,年青的天行者。
”皇帝看到盧克最初的鬥争已在自然而然地發展,“到現在為止,誰一直在進行你的訓練?”笑容是稀薄的,虛假的。
盧克一聲不吭。
他不會顯露任何事情。
“哦,我知道,剛開始時是本-柯羅比。
”邪惡的統治者繼續說,手指交叉在一起摩擦着,好象在努力回憶一樣。
然後停了一會,嘴唇皺起來,擠出一個譏笑。
“當然,我們非常熟悉本-柯羅比的本領,在它逐漸開始訓練絕地時。
”他對着維達的方向輕輕地點點頭,指明這個柯羅比以前出衆的學生。
維達站着,沒有反應,沒有動作。
盧克的身體繃緊了,由于皇帝對本的這種诽謗所激起的憤怒——盡管,當然,對皇帝而言它是贊揚。
而當他意識到皇帝又幾乎如此正确時,他的憤怒甚至更加強烈。
但他拚命控制住自己,因為這好象正使那個惡毒的獨裁者感到了極大的滿足。
帕爾帕丁注意到了盧克睑上的表情并暗自笑了一下。
“那麼,在早期的的訓練中你已跟随了你父親的道路,這會在外表上顯現出來的。
但哎呀,本-柯羅比已經死了,我相信;他從前的學生,這兒,可證明這一點——”他再次向維達作了一個手勢,“因此告訴我,年青的天行者——誰繼續你的訓練?”
那種微笑又來了,象一把刀子。
盧克保持沉默,擠命想恢複他的鎮靜。
皇帝在禦座的扶手上輕輕敲着他的手指,回憶着。
“曾經有一個人,叫作……猶達。
一個陳舊的絕地師父……哈,在你的面部表情上,我看到我已擊中了一根心弦,一根發出共鳴的心弦猶達,然後。
”
現在,盧克又爆發出一陣對自己的憤怒——不情願地,無意識地,顯露了這麼多事。
憤怒和自我懷疑。
他拚命使自己保持平靜——所有的事都看到,而一點事也别顯露;就這樣就行。
“這個猶達,”皇帝沉思着,“他還活着嗎?”
盧克的目光集中在皇帝身後那道舷窗外的空曠太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