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兩方面對瓦托都極為有用。
瓦托是決不會浪費奴隸的天分的。
但是,除了他的母親,誰都不知道他對事物的感應能力。
他往往是在别人還渾然不覺的時候就能察覺。
就好像是有一種旁人感覺不到的空氣的顫動、一聲低語或一個提醒。
這種能力在飛車比賽時幫了大忙,然而這種感覺在平時也同樣存在。
他在認識事物規律方面心有靈犀。
他隻有九歲,卻能夠以多數成人無法領悟的方式看待這個世界。
這種能力在緊要關頭總是能夠靈光閃現。
他踢着腳下的沙土,來到早些時候被機器人運回的引擎和賽車旁,心裡已經開始盤算怎樣才能把它們修好。
右側的引擎基本上安然無恙,隻是金屬外殼上有些擦撞的痕迹。
但是左引擎徹底完了。
飛車被撞得變了形,控制台一片狼藉。
“煩人。
”他小聲嘟哝。
“真煩人!”
他召來幾個維修機器人,拆掉飛車上損毀的部件。
他花了幾分鐘,把這堆破爛查看了一遍,發現瓦托手上的存貨中缺少一些必需的零部件,包括變溫器和助推繼電器。
要重新裝配就必須從其他店鋪搞來這些東西。
瓦托不願意這樣做。
他不喜歡從别的店鋪購買部件,堅持說除了從外星球來的東西以外,他的店裡應有盡有。
雖說他時常購買必要的材料,但這似乎并不妨礙他對與本地店鋪進行交易的深惡痛絕。
不過為了赢得飛車比賽,瓦托也就顧不得這些了。
就是偷也在所不惜。
阿納金仰望天空,白晝的餘晖已經散去。
初升的星星在逐漸暗淡的夜空中點點閃爍。
那裡有他從未見過卻向往已久的世界,總有一天他會去遊曆那些地方。
他不會永遠待在這裡的。
決不會。
“嘿!阿納金!”
院子外面的暗影裡傳來一聲小心翼翼的召喚。
接着,從籬笆角落安全網的缺口處溜進來兩個小小的黑影。
蹑手蹑腳走在前面的是他最好的朋友基特斯特,後面是另一個朋友沃爾德。
基特斯特瘦小黝黑,頭發剪得又短又圓,好像一隻碗扣在頭上似的。
為了抵擋風沙酷熱,保持身體的水分,他身上的衣服寬大怪異。
沃爾德走路搖搖晃晃,他是羅迪亞人,是新近來到塔土尼星球的外星人種。
他比他的朋友們小幾歲,但是非常勇敢,因此得到了與他們為伍的資格。
“晦,阿尼,幹什麼呢?”基特斯特一邊問,一邊警惕地四下張望,提防瓦托突然出現。
阿納金聳了聳肩膀。
“瓦托說我得把飛車修好,像新的一樣。
”
“懊,不過今天就算了。
”基特斯特一本正經地說。
“今天太晚了,算了吧。
明天幹也不遲。
我們喝紅布列水去。
”
這是他們最喜歡的飲料。
阿納金有些饞了。
“不行。
我得一直幹到……”
他本想說于到天黑,但卻停住了。
現在天差不多已經黑了,所以……
“我們拿什麼買呢!”他猶豫着問。
基特斯特歪頭指了指沃爾德。
“他有五德魯加,他說是他撿的。
”他盯了沃爾德一眼。
“他說的。
”
沃爾德使勁點着奇形怪狀、長滿鱗片的頭,突出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就在那邊撿的,真的。
”說着,他豎起一隻綠色的耳朵。
“你們難道不相信我嗎?”沃爾德用赫特語說道。
“不,哪兒的話,我們信任你。
”基特斯特朝阿納金會心一笑。
“來吧。
趁着翅膀亂撲騰的老家夥沒回來,我們快走吧。
”
他們鑽出籬笆的缺口來到後面的街道上,向左一轉,快步穿過熙熙攘攘的廣場,朝前方的食品店走去。
街道上人仍然很多,不過大部分人都是回家或到赫特人的娛樂場所去。
幾個孩子靈活地在人流和車流間穿行。
身旁的飛船不斷升空,路邊的涼篷逐漸收攏,堆放在門外的貨物也一點點搬進去了。
很快,他們來到了賣紅布列水的店鋪,徑直走向了櫃台。
沃爾德言而有信,掏出錢買了三份,三個朋友人手一杯。
他們用吸管喝着又甜又黏的合成飲料離開了商店,一邊沿着來路不慌不忙地往回走,一邊閑聊着飛車、飛船和太空艦,聊着戰鬥飛船、星際戰艦和駕駛它們的宇航員。
他們相互保證,将來都當宇航員,還把唾沫吐在手心裡擊掌為誓。
他們正熱火朝天地讨論着各種星際戰艦的優劣。
這時,身旁響起一個聲音:“如果讓我選的話,我一定會選Z-95獵頭者。
”
孩子們一齊轉身望去。
一個上了年紀的星際飛行員正靠在一艘飛船的船舷上望着他們。
一看到他的制服、武器,還有縫在緊身外衣上又小又破的戰鬥人員徽記,他們馬上辨認出了他的身份。
那是個共和國戰鬥人員徽記,在塔土尼星球上可不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