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田似乎對“你們”兩個字感到不滿,一臉氣鼓鼓的表情說:
“我甚麼都沒做。
”
“我也沒做啊,是他們中間有人幹的。
”
“我們之中不可能有人會殺人。
”
“雖然你這麼說,但問題就是有人被殺了啊。
我可以發誓,不是我幹的。
”
“不可能。
”
“事實就是這樣,想抵賴也沒用。
即使在這裡争吵也不會有結論,大家統統出去──喂,你在幹甚麼?”
阿仁看到阿川桂子彎着腰,低頭向床下張望,大聲問道。
“有東西掉在那裡。
”她說。
阿仁繞到床的另一側,撿起了甚麼東西。
好像是一本白色封面的書。
“是日記本。
”他說,“她好像是在寫日記時被殺的。
”
“最好仔細檢查一下日記,搞不好上面寫了兇手的名字。
”
阿川桂子不愧是作家,立刻說出了她的想法。
“不用你說,我也會好好拜讀。
好了,趕快出去。
”
高之他們被阿仁趕出了房間,原本癱坐在地上的木戶也終于站了起來。
高之看他的樣子,發現他真的很愛雪繪。
所有人都走出房間後,阿田最後關了門。
門鎖是半自動的喇叭鎖,隻要按下内側門把中央的按鈕再關上門,就可以鎖上。
剛才阿田把門鎖撞壞了。
七名人質和兩名搶匪在吧台前面對面。
高之他們坐在背對着陽台的沙發上,阿仁他們坐在棋桌上。
“拜托,趕快說實話。
”阿仁依次看着每個人的臉,“到底是誰幹的?反正就是你們其中一人,想瞞也瞞不住。
”
“開甚麼玩笑?”木戶把臉埋進雙臂中說,“明明是你們幹的。
”
“不關我的事。
”阿田似乎聽到木戶說“你們”很不高興,生氣地說:“我可是一直在睡覺。
”
“是啊,我知道,”阿仁對阿田說:“你在睡覺,在這麼重要的時候呼呼大睡。
我熬夜在這裡監視,你卻在旁邊鼾聲如雷,結果現在事情變得這麼複雜。
”
“不關我的事,”阿田一再重申,“我在睡覺。
”
阿仁似乎懶得再抱怨,抓了抓頭。
“厚子,你一整晚都沒睡嗎?”
伸彥問妻子,她不置可否地轉了轉頭。
“我不記得有睡着,但有時候迷迷糊糊的。
”
“這種時候,其實往往有睡着,”利明說,“所以,一定是趁你睡着的時候,有人獸性大發,偷偷溜進之前就盯上的女人房間。
”
“喂,不要亂開玩笑。
”
阿仁臉色大變,走到利明面前。
“我們也是冒着生命危險幹這一票,這種時候即使有獸欲,也會忍住吧。
”
“你以為我們會相信這種鬼話嗎?”
木戶擡起滿是淚水的臉,“昨天你不是也打算把雪繪帶去房間嗎?那時候雖然克制住了,但說了一句還有很多機會,不要說你忘記了。
”
“我沒忘,但昨晚的情況不一樣。
昨晚隻有我一個人監視。
如果我在玩女人的時候被你們發現了怎麼辦?搞不好會偷偷報警,那不就完蛋了嗎?你以為我會冒這麼大的險嗎?”
“你說的話能聽嗎?”
木戶再度低下頭。
阿仁誇張地歎了一口氣。
“喂,你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那個女人的房間和你們一樣都鎖住了,我要怎麼進去?”
“反正你一定威脅她。
”
“怎麼威脅?吓唬她如果不開門,就一槍斃了她嗎?如果我這麼說,她絕對更不敢開門了。
而且會大叫,把你們吵醒。
用膝蓋想也知道後果。
”
“這……”
木戶說不出話,因為他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話很有理。
高之也陷入思考。
雪繪不可能沒有鎖門,兇手到底怎麼進去她的房間?
“依我看,進去她房間的一定是和她很熟的人。
隻有熟人叫她開門,她才會相信對方,把門打開。
所以,你們才更可疑。
”
“你在說甚麼啊?不要胡說八道。
”伸彥厲聲說道。
“胡說八道?我可不這麼認為,你倒是冷靜思考一下。
”
阿仁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太陽穴。
“不,其實你們心裡也很清楚,我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溜進女人的房間。
雖然這位女士迷迷糊糊,但不可能完全不察覺。
如果我是兇手,現場狀況還有其他沒辦法解釋的矛盾,但是,你們不願面對現實,隻好假裝懷疑我們。
因為隻要懷疑我們,你們之間的人際關系就很安穩,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