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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舞台 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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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反而是受害的一方。

    森崎家派來的律師也承諾會無條件賠償高之的所有損失,其實他并沒有太大的損失,最大的損失就是那天無法進行拍攝工作,被顧客取消了委托。

     在大緻談妥之後,高之去探視車禍肇事者。

    因為承辦這起車禍的警官說,無論責任歸屬如何,不妨去看一下對方車主。

    那位年長的警官歎着氣說,現代人即使錯在自己身上,也很少去探視受害的一方。

     高之咬牙買了一束花,去女車主的病房探視。

    雖然他猜想氣氛可能會很尴尬,但他覺得反正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他在病房門口深呼吸後,敲了敲門。

    病房門口旁挂着的牌子上寫着“森崎朋美”的名字。

     他等了一會兒,裡面沒有回應,猜想她可能在睡覺,打算把花束交給護士。

    這麼一來,既不需要打照面,也算盡了人情。

     高之正打算離開時,似乎聽到病房内傳來“卡咚”的聲音。

    他以為病人醒了,又敲了敲門,還是沒有反應。

     高之握住了門把,小心翼翼地拉開門,以免驚醒對方。

    因為他有點不放心,也想了解一下對方目前的情況。

     當他把門打開二十公分左右時,看到了窗邊的病床。

    有人躺在病床上,病床上的毛毯鼓了起來。

    但他同時瞪大了眼睛,因為床被鮮血染紅了。

     他沖進病房,發現病床上的女人臉色蒼白,渾身無力。

    從毛毯下露出的左手手腕被割開了,流了大量的鮮血。

    床下掉了一把水果刀。

    高之沖出病房,四處尋找護士。

     他的行動奏效,朋美被救了回來。

    如果再晚十分鐘,她就有生命危險。

     朋美在包紮好傷口後睡着了,高之在醫院外見到了她的父母。

    他們對高之救了女兒一命深表感謝後,又對之前車禍造成了他的困擾表達歉意。

    高之說,請他們不必介意自己的事。

     “請問你們的女兒為甚麼要自殺?”他問。

    厚子不停地擦眼淚,伸彥回答了他的問題。

     伸彥告訴他,朋美自幼想當芭蕾舞者,最近終于在所屬的芭蕾舞團嶄露頭角,期待在下次公演時有機會獨舞。

     沒想到就在這時,發生了這起車禍,朋美可能在絕望之餘,想要一死了之。

     “但是,療傷之後,不是還可以繼續跳舞嗎?” 聽到高之的話,厚子嗚咽起來,伸彥無力地搖了搖頭。

     “她以後别說跳芭蕾,連走路都有困難。

    ” 高之驚訝地看着伸彥的臉。

     “車身擠扁時,她的左腳被壓在裡面,如今,她沒有左腳掌。

    她不僅得放棄芭蕾,甚至無法當一個平凡的女人。

    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會在沖動之下割腕。

    ” 厚子繼續哭泣着,高之無言以對,很慶幸自己并不是肇事者。

     朋美意識恢複的一個星期後,高之再度去探視她。

    在得知她試圖割腕自殺後,他不想當作沒事,他也很關心她之後的恢複情況。

     高之去探視朋美時,她的眼睛又紅又腫,心情似乎還沒有完全恢複。

    厚子形影不離地陪伴在她身旁,擔心女兒再度想不開。

     朋美看起來比二十一歲的實際年齡更年輕,她的臉很小,因為跳芭蕾舞的關系,身體也很纖瘦。

     他們當然不可能聊得愉快,高之談論着自己的工作,為了避免空氣太凝重,他隻字不提芭蕾、車禍和殘障之類的話題。

    朋美很少說話,隻是闆着臉聽他說話,但當高之不時開玩笑時,她的眼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彷佛從雨雲中隐約看到了藍天。

    她的雙眼格外清澈,高之覺得自己的心幾乎被吸了進去。

     離開醫院後,高之覺得以後應該再也不會看到她了。

    因為已經沒必要了。

    沒想到兩天後,接到了厚子的電話,問他可不可以去醫院。

    高之問她發生了甚麼事,她難以啟齒地說: “我女兒似乎很在意你,可不可以請你來看她一下?” 很在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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