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想上廁所的人逐一帶去廁所後,阿仁說要去找繩子,再度走出酒吧。
可能打算把人質綁起來吧,但不一會兒,就一臉不悅地回來了。
“找不到理想的繩子,算了,就在這裡監視吧。
”
阿仁把手槍對着高之他們,坐在棋桌旁。
高之心想,如果是自己,就會撕開床單當繩子用,但他當然沒有說出口。
他們應該也有想到,但可能不想這麼做而已。
“阿仁,要等到甚麼時候?”
可能是站着舉槍太累了,大個子的阿田也坐了下來。
他的屁股太大了,感覺像是坐在餐廳内的兒童椅上。
“等到甚麼時候?”阿仁問。
“在阿藤來之前,都要這麼守着嗎?”
大個子男人說話有點結巴,聽不太清楚,阿藤可能是他們的朋友。
“應該吧──呃,阿田,你不會下西洋棋吧?”
阿仁在桌下尋找,把撲克牌拿了出來,“喂,有撲克牌,可以打發時間。
”
“如果隻是短時間也就罷了,但總不能一天多的時間都打牌,”阿田小聲地說,“他們在這裡,搞不好會有人來找他們。
而且,也不可能這樣一直監視他們。
”
“他說的對,”伸彥說:“附近的别墅有很多我的朋友,他們知道我們來了,可能會突然來串門子。
”
伸彥一定千方百計想要把他們兩個人從這裡趕走,但是,他的這番話一聽就知道在演戲。
阿仁冷笑着洗着撲克牌說:
“你以為我們會被你這種謊言欺騙嗎?我們已經調查過了,這附近的别墅都屬于法人所有,都是某家公司的員工度假中心,所以,即使有人住在那裡,也隻是公司的員工而已。
我不知道你的人面有多廣,但不至于認識那家企業的所有員工吧?”
伸彥沉默不語,阿仁用鼻子哼了一聲。
“我們不可能離開,因為我們的計劃就是要在這裡會合。
”
“原本說好這裡沒有人,”阿田不悅地說,“但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嘛,是怎樣啊?而且還搞出這麼多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是阿藤決定要來這棟别墅,又不是我。
”
阿仁把撲克牌發給自己和阿田,從他發牌的數量來看,猜想他可能打算打牌。
“打電話給阿藤改變地點,反正還有很多别墅。
”
“要怎麼聯絡他?已經來不及了。
而且,隻要我們離開這裡,他們就會報警。
”
“不會,我可以向你保證。
”
厚子哀求道,但阿仁不理會她,低頭看着自己的牌。
“喂,這手牌不錯,我應該會赢。
”
伸彥看着他換了兩張牌,小心翼翼地問:
“你剛才說,不會對我們不利,我們可以相信你嗎?”
阿仁看着阿田換了牌之後說:“當然啊,相信我。
”
“所以,你們離開時,也不會傷害我們嗎?”
“是啊。
”
“你不覺得你們離開後,我們會報警嗎?”
“你們應該會吧,但要等我們逃得很遠之後才會報警,在此之前,你們沒辦法報警。
”
“為甚麼?”阿田問他的同夥。
“我們會把你們所有人的手腳都綁起來,關在房間裡,”阿仁向阿田說明,“而且,其中有一個人必須跟我們走,在我們逃到安全的地方才會釋放。
”
他将目光移回伸彥身上,“如果你們在此之前報警,人質就沒命了。
如果你們不顧人質的生命安全,想報警就去報吧,隻是我們真的會下手,不是說說而已。
”
說完,他巡視着所有人的臉,似乎在物色要把誰帶走當作人質。
高之覺得這個小個子男人雖然野蠻,但很有膽識。
計劃突然發生變化,他們内心應該也很慌亂,那個大個子男人從一開始就心神不甯,然而,在眼前的情況下,這個叫阿仁的男人還能夠考慮到之後的情況。
帶人質離開的方法固然危險,但也許是妙計。
一旦人質被帶走,在确認人質安全之前,通常不敢貿然報警。
這是人的心理。
在那個叫阿藤的朋友來這裡之前,他們不會離開這裡。
高之做好了心理準備。
阿仁和阿田打牌到天亮。
阿田很少說話,看起來也不聰明,但賭運很強,籌碼幾乎都堆在他的面前。
“我還是赢不了,給你。
”
阿仁從口袋裡拿出幾張千圓紙鈔放在棋桌上。
阿田用粗大的手抓起紙鈔,塞進長褲的口袋。
所有人質都委靡不振。
因為大家不僅沒有睡好,還一直處于緊張的狀态。
高之幾乎整晚都沒甚麼睡。
“肚子餓了。
”
從窗簾的縫隙向外張望的阿仁摸着肚子說道,一道細細的陽光灑了進來。
“我也餓了,來吃飯吧。
”
阿田把來福槍放在桌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