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自從開始在便利店上班,就越來越奇怪了。
說話的時候,在家裡也用便利店那種口氣大聲喊,表情也很奇怪啊。
我求你了,正常一點吧。
”
妹妹哭得越來越厲害了,我向哭泣的妹妹發問:“那你說,我是不做店員能治好,還是繼續做能治好呢?是把白羽先生從家裡趕出去能治好,還是放他在家裡能治好呢?隻要你給我一個指示,我怎麼做都無所謂的。
你清清楚楚地告訴我呀。
”
“我已經,什麼都搞不懂了……”
妹妹抽抽搭搭的,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見她不說話,沒事可做,就從冰箱中取出布丁,邊看着哭泣的妹妹邊吃,可她怎麼都哭個不停。
就在這時,我聽見浴室門打開的聲音,驚訝地回頭一看,隻見白羽先生站在門口。
“抱歉,其實剛才我跟古倉小姐小吵了一架。
讓你見笑了。
肯定吓壞了吧。
”
白羽先生突然變得能說會道,我目瞪口呆地仰望他。
“其實就是因為我跟前女友在Facebook(臉書)上還有聯系,兩人還去喝了杯酒。
結果惠子就大發雷霆,說不跟我一起睡了,還把我關在浴室裡啦。
”
妹妹像在反複回味這段話似的,盯着白羽先生的臉瞧了好一會兒,才露出信徒在教堂見到神父一樣的表情,依靠着白羽先生給的力量才站了起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也對啊……也對啊!”
“我聽她說妹妹今天會來,心想不妙,就躲起來了。
怕被你也痛罵一頓呢。
”
“就是這樣……沒錯啊!我聽姐姐說,你也不工作,整天蹲在家裡,我還以為姐姐被什麼奇怪的男人騙了呢,整天擔心得不行……竟然還敢出軌!我作為妹妹,饒不了你!”
妹妹罵着白羽先生的時候,又顯得無比喜悅。
原來如此。
她認為自己罵的是“這邊”的人。
所以相比一個毫無問題但身處“那邊”的姐姐,現在這個渾身是問題但屬于“這邊”的姐姐更讓妹妹感到高興。
因為這樣才是她能夠理解的正常的世界。
“白羽先生!我這個當妹妹的,真的生氣了!”
我能察覺到妹妹的語氣比之前有了些變化。
妹妹的身邊現在都是什麼人啊?肯定和那些人的語氣很像吧。
“我明白。
可能有點慢,但我還在找工作呢。
當然,我也有考慮盡早把證領了。
”
“你們這個樣子,我怎麼跟父母交代呀!”
看來已經到極限了。
已經沒有人再希望我繼續做個店員了。
我成為店員之時那樣為我感到高興的妹妹,如今卻說不當店員才是正常的。
妹妹的眼淚已經幹了,但鼻涕流了出來,鼻子下面都濕了。
她不去擦擦鼻涕,卻瞎胡鬧似的沖着白羽先生發火。
我又沒辦法幫妹妹擦掉鼻涕,隻能手捧着吃到一半的布丁,注視着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