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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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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一片忙忙亂亂踏上旅途的離情别緒。

    剛好又是黃昏時分,更是助長了這股氣氛。

     賴子是穿着一身不惹人注目的西式服裝來的。

     在小野木的眼裡,賴子的服裝經常變換,樣式非常多。

    這說明,她是一個過着豪華生活的女人。

    這一點曾使小野木産生過某種隐約的不安,但因為尚未考慮過同她結婚的問題,便有意地自我排解開這種朦胧的感覺。

    所以,她那一身不惹人注目的服裝,倒使小野木感到十分高興。

     “當時,您為什麼突然決定了返程的時間呢?”有一次,賴子曾這樣問過。

     “看着您的表情,我才突然想作出決定的。

    因為在返回東京時,也盼望在月台上能見到您。

    ” 列車開始在月台上滑動的時候,小野木覺得這樣約定是做對了。

    在月台逐次亮起的燈光映照下,賴子那白皙的面孔一直朝着自己這個方向。

    她的背後,為這列車送行的人群已經開始散去。

     人群裡有一個人正從賴子身旁經過,并突然發覺似的向她鞠了一躬。

     那是一位很體面的紳士,不過從逐漸遠逝的車窗裡卻無法分辨清楚。

    能夠看清的隻是賴子并不知道有人朝她鞠躬,仍舊把臉面向列車這邊。

     小野木于次日晚回到故鄉。

    這是一個地處耶馬溪背面的小小山村。

    以前,他就是從這裡越過近二十四裡的山路往返于家和中學。

     家門前有一條平整的公路,不斷有公共汽車出現在山背後,然後又消失在山蔭裡。

    這一情景,從桑園之間仍可以看得分明。

    即使在這樣的山區,也跑起了從前根本沒見過的大型公共汽車。

     回到家鄉的頭三天裡,實在無所事事。

    小野木給賴子寫了一封信,但寫不出投遞地址。

    這是一封無法寄出的信,隻好回東京後再親手交給賴子了。

     然而,在歸途的火車上,他把那封信撕掉了。

     “都寫了些什麼呢?”賴子問。

     小野木沒有講。

     “要是能收到就好了……”賴子顯出一副遺憾的神情,“我想,那一定是帶有山鄉氣息的。

    ” 是的,在那山坳裡,不斷升起燒炭的白煙。

    它隻留在小野木的眼前,賴子是無法知道的。

     說到燒炭,小野木還保留着一段孩提時代的記憶。

    那大概是四五歲的時候,聽說在燒炭小屋附近發現了一對情人自殺的屍體,人們都鬧哄哄地前去觀看,小野木也和小夥伴們一起跑去了。

    一棵剛吐嫩葉的樹上,垂吊着白色的衣服。

    小野木隻看了一眼便跑回去了。

     整個村莊一時間都在談論這條消息。

    據說,那是一對從東京來尋找殉情歸宿的青年男女,他們究竟有什麼來曆,現在的小野木已經不記得了。

    如今還記得的隻有一件事,就是那位女性在死前曾莞爾微笑着把點心分給村裡的孩子們。

     隻要一提到山,小野木眼前便出現蔚藍的天空,冉冉升起的燒炭的煙柱,還有那嫩葉縫隙裡透出來的僵直的白色衣衫。

    即使向賴子描繪山色,這一點也自然不會寫上去。

     小野木滞留在鄉間的五天裡,賴子一直萦繞在他的腦際。

    盡管會見了過去的朋友,也到了度過童年的山間小路和沼澤地,卻都沒有産生什麼特别的感慨。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已經與東京緊密地聯結在一起了。

     第六天,親戚中有位長者要舉行古稀祝壽活動,無論如何也要請小野木參加。

    不消說,父母和哥哥都勸他到場,但小野木還是以回機關上班來不及為理由拒絕了。

    實際上,回機關上班還有五天的餘裕,他隻是不忍心失掉與結城賴子在東京車站相會的機會。

    一想到徒然等來了約好的列車後怅怅然掃興而歸的結城賴子的身影,他是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也要趕上那列火車的。

     小野木乘坐事前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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