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緩步朝這邊走來。
他的目光投向來賓的面孔,大約是在尋找自己認識的人。
佐佐木和子蓦地轉過身去,輪香子連制止都沒來得及。
“您好!”和子向青年鞠了一躬。
青年突然停住腳步,眨着眼打量這位向自己問候的人,臉上有些困惑不解。
那是記不起對方時會有的表情,雖然仍在微笑,但眼神卻是含混的。
“前不久……”佐佐木和子笑着說,“跟您見過呀。
”不提在深大寺,完全是出于禮貌,因為對方帶着一位婦人。
輪香子雖在和子的身後,但已無計可施,隻得轉過身來面向青年,問候道:“您好!”
青年看到輪香子,眼裡登時顯出吃驚的神色。
“呀!實在是……”突如其來的驚訝一消失,青年臉上很快現出親切的笑容,“太意外了。
沒想到又會在這裡見到您。
”
青年鄭重其事地向輪香子和她的朋友鞠了一躬。
然後又對沒有認出佐佐木和子表示歉意說:“失禮了!”
青年一時找不到可說的話,向四下裡瞧了瞧,又說:“場面相當隆重呢!”
來賓比方才又增加了許多。
大廳和毗鄰的另一個房間都很擁擠,因而有的來賓甚至還等候在過道裡。
“那個……”佐佐木和子搶在輪香子之前說,“您是今天這位新郎先生的朋友吧?”
青年把目光重新投向和子,說:“是的。
芝五郎是我的同屆同學。
”
芝五郎就是剛才很拘謹地站在會場門口的那位新郎的名字。
“是嗎?我們是新娘子的朋友。
”佐佐木和子介紹了自己這方面的關系,“說起來,倒是和這位輪香子姑娘更有關聯。
”
輪香子突然意識到,“輪香子”這個名字青年該是第一次聽到。
青年的表情上似乎确實有了這種反應。
“輪香子姑娘的父親,”佐佐木和子把名字又重複了一遍,接下去說,“是這對新婚夫婦的媒人呢!”
青年臉上的意外表情比剛才愈發明顯了。
他直視着輪香子,瞪大眼睛問道:“這麼說,田澤先生是您的父親了?”
“是的。
”輪香子把已經垂下去的頭點了點。
青年問話的語氣,說明他知道輪香子的父親。
輪香子明白,這次自己不得不報出姓名了。
“我叫田澤輪香子。
請多關照。
”
她颔首緻意時,青年也稍顯慌亂地還了禮。
“我叫小野木喬夫。
請多關照。
”
因為這同時也是對佐佐木和子講的,所以她也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又補充道:“我是輪香子姑娘的好朋友。
”
“您父親的名字我拜聞過。
”青年微笑着說,“聽說是阿芝的領導。
若是讓阿芝來講的話,簡直是一位高不可攀的人物。
”
芝五郎隻不過是一個去年才進入R省的普通科員,所以即使把自己和局長比作霄壤之别,也并不過分。
當青年向新郎表示祝賀的時候,輪香子曾猜測他也可能和爸爸在同一機關,但聽到青年這番話,才知道并非如此。
周圍的來賓正彼此高聲談笑着。
突然,歡聲笑語戛然而止,音樂聲起,預示着新郎新娘就要挽臂入場了。
掌聲雷動,來賓們一齊朝那個方向望去。
輪香子的父親田澤隆義站在新娘身旁,以月老的身份,把新婚夫婦向來賓們作了介紹。
麥克風裡傳出父親的聲音,在輪香子聽來也覺得很是老練。
态度從容不迫,語氣風趣而有分寸。
來賓中不時發出有禮貌的竊笑聲。
下一項是來賓緻辭,他們的演講和風度,沒有一個可與田澤隆義相匹敵。
即便在這種場合,他那R省局長的身份,大約也是起了作用的。
然而,輪香子卻對爸爸的講話方式不甚滿意,覺得未免有些老練過了頭。
爸爸可能常把部下召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