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的手腕,右手拿出菜刀對着他。
”
“後來怎麼樣?”小野木看着文件,催他往下說。
“我把菜刀在他面前一晃,說:‘把錢拿出來!’他取出六七張一百元的票子給了我。
我還想奪更多的錢,就說:‘把錢包也拿出來!’他一聲不吭就交出了錢夾子。
我一拿到手就趕忙逃跑,在住吉町坐上電車,回到家裡。
回來一看,裡面裝着一張一千元的票子。
”
“你拿到手的錢夾,是這個嗎?”
小野木拿起挂着“證第五号”标簽的錢夾給他看。
“是的。
”柴木一郎又瞟了一眼便點頭承認了。
“後來,同月十九日,在品川區北品川X的XX号住宅區附近的路上,你曾企圖搶劫流動商販中田吉平的金錢财物,對嗎?”
小野木翻着文件,粗粗看了一遍,擡起頭來。
“對。
”柴木點點頭。
他點頭的樣子,不知什麼地方有點像小孩子似的。
小野木覺得,這個比自己大兩歲的嫌疑犯,有着非常質樸的性格。
“那麼,你把當時的情形講一下!”
“就像我剛才講的,靠吓唬岸井先生搶來了一千七百日元。
但因為美代生孩子還要用錢,就想再去搶點錢來。
這次是乘國營電車,到品川火車站去了。
正在車站到處轉悠的時候,看到一個背着行李的男人,好像要找旅館。
我就對他說:‘大叔,我幫你找個好旅館吧!’‘多謝你幫忙!’他說着就跟我來了。
把他帶進一條黑胡同裡後我就說:‘把錢拿出來!’那個男人說:‘别胡說啦,你要給顧客帶路,帶我到旅館以後才能得到錢。
’因此我就拿出藏在外套裡的菜刀,用右手舉起來說:‘不拿錢,你小心這個!’于是,那男子‘啊’地大叫一聲就想跑開,好像踏進了下水溝,把腳崴了。
我知道他一嚷,有人趕來就壞事了,所以就什麼也不顧地往前跑了一段,然後逃掉了。
”
“當時用的菜刀,是這把嗎?”
小野木又給他看了看“證第二号”菜刀。
“是。
”嫌疑犯點頭答道。
“對方,即中田吉平,受的傷是這樣的,你看對不對?”
小野木把醫生的診斷書念給他聽了一遍。
“我舉起菜刀,隻是想威脅他一下。
我想可能是那時受的傷。
”嫌疑犯小聲回答說。
“這塊手帕,是怎麼回事?”
小野木拿出一塊标有“證第三号”、略微發髒的手帕。
“那塊手帕是我的。
揮動菜刀的時候,我覺得臉的右鬓角有點疼,用手一摸,沾着血。
所以我才用那塊手帕擦了擦。
傷得很輕。
”
“你是什麼血型,知道嗎?”
“O型。
”
“用這把菜刀,另外還威脅過别人搶錢了嗎?”
“沒有。
”
小野木知道,前輩檢察官石井這時正在不遠處盯着自己這邊。
他看了看文件:“你和下田美代是什麼關系?”
小野木把方才就應該訊問的問題,放到了最後。
至于不得不放到最後的理由,這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是。
下田美代……”
剛說到這個名字,二十九歲的嫌疑犯就把臉稍稍仰起,似乎連聲音都激動起來了。
“美代是下田武夫的妻子,今年三十七歲。
他們夫婦有三個孩子,大的都十二歲了。
據美代講,丈夫對她不好,老是嚷着要離婚。
這麼一來,她丈夫武夫調到九州方面的公司去工作以後,再不想把老婆孩子接去。
據說在那邊有了情人,已經在一起同居。
因為這些情況,美代也與丈夫鬧僵了,也想跟他離婚。
所以,從去年夏天開始,也說不上是誰主動,我們倆就發生了關系。
”
柴木一郎的表情異常坦然。
小野木的表情倒有點不自然了。
“這樣一來,”小野木吸了一口氣說,“你就是和一個有夫之婦發生了那種關系。
對此,你不覺得是罪過嗎?”
“我從未這樣想過。
”柴木一郎當即答道。
“哦?為什麼呢?”
“因為那是一個給美代帶來了不幸的男人,對他,我心裡根本沒産生過對不住的想法。
”
小野木“嗯”了一聲,還想說什麼,卻沒有立即講出來。
想反問的話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