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行動。
如果可以的話,秀王殿下是否願意加入同行?這對文丞相還有我都是極大的鼓舞。
”
秀工深思了片刻,最後搖了搖頭。
“算了、還是不要吧!”
“為什麼呢?秀王殿下的正論很可惜并無法令朝廷采納。
如果是文丞相的話,我想你們一定能夠彼此了解的。
”
“就是因為這樣。
”
秀王以銳利的眼光注視着趙時賞。
“追随文丞相的人似乎早已不是為了大宋,而是為了文丞相而戰。
唉,我的意思絕對不是在暗示文丞相有異心。
他是那麼單純正直的一個人。
隻是……”
秀王的表情軟化了下來,接着并改變話題。
“不論如何,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道路。
你好好地去吧。
我也會以我自己的方式繼續戰鬥。
改天到了地下,讓我們再一同毫無遺憾地暢飲美酒吧!”
文天祥于福州行宮出仕之期間,約從景炎元年的五月下旬起至七月上旬為止,不過短短的四十日左右。
在這段期間,文天祥一直不斷地思考着自己所應采行之道路。
是自己太缺乏協調性呢,還是張世傑等人的度量不夠寬宏?不論答案為何,文天祥所能選擇的惟有踏上孤獨一人之道路。
僅僅隻有少數的知心者願意追随于他。
趙時賞就是為首之一人。
從福州出發,沿着閩江逆流而上大約二百五十裡左右,就可抵達南劍州。
這是一個位于山間内的小城市。
此處有兩條河川交會,在形成閩江之後便往福州方向流去。
地處水陸交通之要塞,應該是個最适合成立前線司令部的地點。
文天祥在此處設立了一個簡單的右丞相府,與越時賞、劉洙、呂武、張日中、鞏信、劉冰等等幕僚共同展開作戰行動。
文天祥原本就曾在此處擔任過知事一職,并且相當真誠熱心地履行自己分内之職務。
其結果,不但對于地理、民情都極為了解,而且還廣結人脈,成為衆望所歸之清官。
在常綠樹林叢生的山地各處皆有小徑相通。
那是鹽賊在内陸運送私鹽之道路。
利用這樣的小泾由内陸出沒,對元軍加以擾亂。
文天祥所構想出來之戰略就是後世之中所謂的遊擊戰。
“話說回來,要是他們在這裡就好了。
”
即使到了現在,文天祥還是不能不感到深切地痛惜。
去年秋天由他率領至杭州臨安府的兩萬名義勇軍,若是身在此地的話,不知會成為多麼令人信賴的戰力啊。
隻可惜文天樣因一時疏忽錯信了張全那種小人,以緻勇敢而忠貞的他們在常州附近的平原上慘遭元軍消滅。
如果是像這樣的山房地形,他們一定能夠發揮本領,讓騎兵為中心的元軍大吃苦頭吧。
在上位者如果判斷錯誤,就會造成在下位者之徒然在死。
文天祥深刻地領會到這一點。
雖然是極端淺顯的道理,但是不愛惜生命和草率地對待生命完全是兩回事。
倘若由自己親身指揮,就可以确保士兵們不緻平白喪生。
文天祥下了這樣的決定。
在他以使者之身份前往伯顔陣營之時也是一樣,文天祥的一生之中,意志的堅定總是淩駕于恐懼不安之上。
就算此時此刻,要他憑一己之力對抗數十萬的元朝大軍,他也不會有半分的恐懼。
秀王趙興榫之觀察是正确的。
不因臨安開城投降而屈服,毫不畏懼元軍勢力繼續為複興宋朝而奮戰不懈的忠臣義士相當的多。
隻可惜他們一個個都是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與大敵對抗,以緻終究被各個擊破。
“廣工在福州即位。
同時将年号改元為景炎元年,兵力據說已達十萬。
”
“從我方軍中逃亡的文天樣也抵達福州,叙任有丞相。
”
這樣的訊息由快馬傳達到了遙遠的大都。
大元皇帝立刻頒下诏書,命令諸将讨伐僭越稱帝之宋朝餘黨。
久攻揚州不下的的阿術在接到命令之後神色大變。
如果再無法攻陷揚州,自祖父速不台以來三代在蒙古所建立起之武将門第之威名一定會受到損害。
阿術怒氣騰騰地站立在陣前大聲指揮着部下,對揚州進行猛烈之攻擊。
回回炮轟然地發射出粗壯之火箭,把城牆的一部分擊破。
數百座巨弩發出鳴響,向城裡投以豪雨般之弓箭。
除此之外,還同時挖掘地道打算從地下入侵,并且在城牆外側堆積土山,想從土堆上跳入城裡。
然而,這幾種不論是正攻法還是突襲法,全都被李庭芝給——化解掉。
宋軍從城牆上施放火箭将元軍的巨弩燒毀,在地道灌水将元兵溺斃,對于借着土堆湧上的元兵則投以箭林石雨。
元軍的傷亡極為慘重,迫使阿術終于耐不住性子地拿出了命令投降之托書。
這是宋朝謝太後在程鵬飛逼迫之下所書寫之诏書。
他在城牆下宣讀诏書内容,并且告訴對方若是不降就是不忠。
“我李庭芝奉皇命鎮守此地。
此城既為國家所有,既便是謝太後親自到此命令開城,我也絕不可能遵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