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淺,對于國家體制不事非常清楚,但是左丞相的地位應該不至于在驸馬都尉之一下才對呀。
為什麼你不能負起責任,制止對戚幹政呢?”
“皇太後對楊驸馬相當信賴,毫無理由會将他排除在外。
”
“手足之間的信賴是理所當然的。
但是關系到國政或是軍事的話,就得另當别論了。
”
“這是當然!”除此之外除宜中不知如何回答。
這段時間,杜浒奉朝廷之命叙任司農卿一職。
這原本是負責農政的一個大臣位置,不過這個頭銜本身一點意義都沒有。
杜浒實際的任務是在福州之北的地區集結兵士和糧食。
為了執行這樣的任務,倘若身份是個無職無官的民間百姓,恐怕會非常不便,因此特賜予他司農卿之官銜。
“為了報答朝廷之恩與丞相之恩,此去我一定集結十萬大軍回來。
請靜候佳音。
”
在問候過文天祥之後,杜浒便從福州出發,沿着海岸線北上。
這一次的分開對于文天祥和杜浒而言将是永遠的離别。
“福州并無自己容身之地。
況且此地也沒有任何一件自己能夠做的事情。
”
進入六月,文天祥有了如此覺悟。
他命令劉洙與呂武秘密到福州的西方去進行調查。
目的是為了找尋在脫離朝廷之後,能夠獨立采取軍事行動之根據地。
文天祥之所以決意如此,或許是因為沒有機會接觸到端宗皇帝本人,培養出深厚感情,所以不管怎麼說,他都隻能在理念上對着抽象的國家或是朝廷之存在盡忠而已。
這一天,文天祥前往陳宜中之住處拜訪。
“據劉參政所言,左丞相在醫藥方面似乎造詣極深。
”
劉參政也就是參知政事劉聲伯。
陳宜中謙遜地回答道:
“慚愧慚愧,多少有些心得罷了!”
“不知可否麻煩丞相為我配一副藥。
”
“你哪裡不舒服嗎?”
“不是的,我想求的是吃了之後有害之藥。
”
文天祥面帶微笑地告知一臉疑惑的陳宜中。
“我打算在最近率領一軍前往西方。
倘若不幸事與願違被敵軍打敗之時,我希望能夠用藥自殺了結性命。
”
“這……”
陳宜中啞然了。
文天祥的心情,此時的他瞬時之間完全明白。
這個充滿着熱情與行動力的人物,無法繼續留在福州。
“萬一不幸戰敗的話該如何是好?我已經一度淪為元軍之俘虜了,絕對不願再次面對這樣的侮辱。
”
“我明白了。
我實在很不願意幫這樣的忙,不過還是把手邊的藥給你吧!”
陳宜中站了起來,伸手在藥箱中搜尋着。
“這藥叫做腦子,一口氣吞下去的話,幾乎不會感覺到痛苦,立刻就會死亡。
”
“太感謝你了。
”
“不過,宋瑞大人,可能的話請你盡量不要用到這個藥。
你可是朝廷的重臣啊。
如果因為一時沖動而做出危害自己之事,反而是朝廷的一大損失呀!”
“您這番話,我愧不敢當。
”
文天祥簡短地予以回應,并且微笑着改變話題。
“左丞相既然身為名醫,那麼天下之病可不能不治好呀!”
文天祥的話中令人感受到一股率直的善意。
陳宜中一陣惶恐,接着便以同樣率直的口吻回應對方之率直。
“這……這恐怕不是我能力所及之事業,我想還是交由比我更有能力之人才來完成比較好吧。
我真希望能夠早出生個百年,活在太平盛世之中。
那樣的話,我或許還能稍稍對朝廷有所貢獻吧。
”
文天祥沉默地凝視着陳宜中。
像文天祥這般積極尋求實現抱負機會的人,陳宜中的話聽起來肯定是充滿了懦弱與無能。
然而文天祥卻什麼話都沒說。
倘若時間回到他尚在臨安府的當時,他或許會言辭鋒利地指責陳宜中的錯誤想法吧。
不過,之前經曆了充滿辛苦艱難的百日逃亡之行,似乎教會了文天祥這位大秀才如何去包容人性弱點。
不久之後,文天祥向陳宜中告辭離去。
Ⅱ
趙時賞也是宗室的一份子,字宗白。
原本在宣州地方擔任知事,在元軍進犯之際亦曾指揮過義勇軍奮戰抵抗。
後來被朝廷任命為軍器太監,這個職務算是兵器制造局之首長。
不過在很短的時間裡,當二王在劉師勇的守護之下逃出臨安之時,他便追随在後前往會合,并且參與了曆經七日的山中之行抵達溫州,接着再一起來到了福州。
他是對于文天祥抱持着好感的少數高官之一,而且還自願成為文天祥之副将,官職名稱為參議軍事·江西招讨副使。
趙時賞在臨别之前至秀王·趙興榫之處拜會問候。
在奉上茶水之後,秀工便批評起朝廷之現狀。
“忠臣和義士的人數雖然很多,但是卻缺乏一個将所有人整合起來的核心存在。
張樞密(樞密副使·張世傑)雖然忠勇無雙,隻可惜似乎達不到那番境地。
”
“我打算追随文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