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深刻的感受性”。
萊因哈特并未全心投注在繪畫上,象這種評價,似乎是個未完全把握他本質的評價,他倒是不介意。
的确,萊因哈特大人是有着貧乏性的部分啊吉爾菲艾斯如是想着。
這個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篇華麗的詩,但若限定在私生活來說,則是極平凡的,與風雅、多彩這些形容詞是相當遙遠的。
“萊因哈特大人的話,倒有個對别人而言頗難的打發時間的方法。
”
“比方說?”
“例如談個戀愛。
”
雖然這隻是個玩笑話,但這個推薦太過意外了,萊因哈特也許會生氣的。
吉爾菲艾斯如此想,但事情倒未如此。
冰藍色的眼眸起認真的光芒,似乎試着檢讨過這議題。
“……試試倒也無妨,但要如何找對象?”
吉爾菲艾斯差點沒掉了酒杯。
老實說,他沒想到反應的角度會與自己的預想會偏這麼多。
“萊因哈特大人,先決定要談戀愛之後再去找對象,這順序颠倒了吧?”
“所謂的順序,應當每個人各有不同的吧!”
以一般而談,或許的确是如此,但會在這種情況硬扯上這道理,或許也是萊因哈特奇特的一點。
“有這種意思,經常做此準備的話,找到适合我的女性的機會也就多了吧?你不這麼覺得嗎?吉爾菲艾斯。
”
“那麼請教一下,您喜歡怎樣的女性呢?請說來作為參考。
”
“也沒什麼條件。
對了,頭腦好,性情佳就夠了。
”
萊因哈特極抽象而奢求他說了出來。
總而言之,大概還沒認真地想去戀愛吧,吉爾菲艾斯看出來了。
昔日,萊因哈特以其地位與美貌,卻仍持身嚴謹,而曾受到部分人們的贊賞。
雖然耳聞此事,萊因哈特似乎并未特别有所感銘。
樹立實績且實績受到正面評價,這才是萊因哈特的矜持所期望的,無意義地被稱贊,他也不會感到任何喜悅,持身嚴謹是事實,但更重要的的,可能是他對戀愛及性愛的興趣很薄吧,而且是極端地。
“一些怪事也被猴子稱贊可叫人為難。
沒有能力理解我真正價值的人,又怎麼能稱贊我呢?”
終究是無法當對方的面說出的,所以對吉爾菲艾斯作此質問,若不給他個滿意的回答就會不高興。
對紅發的友人,萊因哈特是任性到底的。
“比起不能理解就加以毀謗的人,不是多少好一些嗎?”
此時,吉爾菲艾斯如此回答,萊因哈特也納悶了起來。
“嗯,吉爾菲艾斯是那種觀看下水道,也能從中發現美的那一類人啊。
這種話若不是由你說出,我一定會認為這人是個僞善者。
”
萊因哈特說了這象是感銘的形容,又象是挖苦的台詞。
“如果你當了學校的老師,那學校一定不會有心靈受創的學生吧。
”
很意外的,這或許是一擊中鹄的評價,吉爾菲艾斯的雙親也曾如此評論過兒子。
實際上,以吉爾菲艾斯而言,也不是原本就志願當軍人的,隻是以吉爾菲艾斯的資質,作為軍人是相當傑出的,戰略家的見識、戰術家的巧緻、軍政家的處理能力、戰士的勇敢,各方面都以最高水準而兼備着,但是如果萊因哈特不存在,這些資質就不會發芽,身為軍人的吉爾菲艾斯也必然不會存在,會和父親一樣成為官吏,或如萊因哈特的想象一樣成為教師,不管如何,除了被強制兵役以外,或許就會航行在平凡而平穩的人生吧,吉爾菲艾斯自己也不是沒有如此想象過,但他絲毫沒有要将想象與現實交換的意思。
不管有什麼樣的困難,活在現實中,才是他最大的幸福。
“吉爾菲艾斯,你不回去見雙親嗎?”
被突然問及,吉爾菲艾斯最初有點躊躇。
和雙親之間雖然每月有一次書信往來,但直接的見面是一年也少有一次,這是因為萊因哈特,他不想有強調家庭及家人之存在的舉動,但是現在,萊因哈特勸他去和雙親見面。
反正年内會再有一次以上的大會戰吧,一旦要出征,又得為準備而忙碌,在此之前,去見他們一面如何萊因哈特如此催促,吉爾菲艾斯也沒理由拒絕金發摯友的好意。
吉爾菲艾斯回想起了一件事。
他的雙親仍和八年前一樣住在同一座屋中,而那隔鄰仍然存在着昔日的缪傑爾家。
安妮羅傑和萊因哈特姐弟,與父親一起居住過的小屋。
八年前,當那房子更換主人之時,吉爾菲艾斯的人生變了方向。
以往數次的會面,都是以雙親前來面會兒子的形式進行的。
因此,吉爾菲艾斯從進入幼年學校以來,就沒回到老家過了。
紅發的年輕人确認了胸膛裡的那隻懷舊的鳥已從回想的巢中飛起了。
他回應了萊因哈特的好意,同時也勸這好友歸鄉探望探望。
“不,我不去。
”
萊因哈特搖着閃亮的金發否定。
“我和你不同,那屋子裡已經沒有任何人了……”
吉爾菲艾斯正确地理解了這句話的涵意,也放棄再進一步的規勸了。
III
從凡佛利特星域的戰場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