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智、敏捷、、體能都勝過對方的紅發年輕人抓住了大膽暗殺者的一隻手腕,想把他扭倒*地上。
安森巴哈的臉上滿是凄絕的表情,他掄動着另外那隻可自由活動的手,把手背強壓到吉爾菲艾斯的胸口,銀灰色的光線帶着鮮血從紅發年輕人的背部噴出來!安森巴哈甚至準備了類似戒指的雷射光束槍!胸口被光束射穿的吉爾菲艾斯覺得那股灼燒的痛楚仿佛要炸裂他的身體似的,但是他并沒有放松暗殺者的手腕。
對方的戒指又閃起了光芒,光束這一次穿過了吉爾菲艾斯的頸動脈。
一切都在極短的時間内發生,在這驚心動魄的一刻,似乎響起了像是豎琴同時斷了幾根弦似的異樣聲音,鮮血從吉爾菲艾斯的脖子噴了出來,仿佛驟雨般灑落在大理石地闆上。
解除了衆人約十秒鐘之久的驚愕,或許就是這個聲音。
提督們喝罵和軍靴踏着地闆的響聲此起彼落響起,衆人齊心合力抓住了安森巴哈,把他重重按壓在地上。
此時又有沉悶的聲音響起,安森巴哈的手腕骨被吉爾菲艾斯硬生生拗斷了!雖然身上中了兩個緻命傷,流失了大量的血,吉爾菲艾斯卻還緊緊扣着暗殺者的手腕不放。
米達麥亞連忙用手帕壓住了兩膝跪在地上的吉爾菲艾斯脖子上的傷口,白色的手絹立刻被染成鮮紅色。
“醫生!快叫醫生來!"
“已經……太遲了!"
紅發的年輕人不僅頭發一片鮮紅,全身也都浸浴在鮮豔的血色中,提督們都默不做聲,臉色難看之極,根據以往的許許多多經驗,他們知道已經回天乏術,再沒有辦法搶救了。
安森巴哈被壓倒在吉爾菲艾斯所流下的血泊中,坎普和畢典菲爾特用力壓着他,他試圖掙紮,但卻一動也不能動。
但是,這個時候,他卻突然提起了幹涸的笑聲,這使得提督們又吓了一跳,以為他還有什麼花樣。
“布朗胥百克公爵,請原諒我,我失敗了!我這個無能的屬下無法完成對您許下的承諾,要使這個金發小子下地獄可能還要幾年的時間……”“說什麼鬼話?這個混蛋!"
坎普氣得打了他一記耳光,被揍的頭在地上不停地晃動,安森巴哈像毫無所覺,仍自顧着喃喃說道:“是我的力量不夠,屬下陪您一起去……”“糟了!立即阻止他!"
察覺安森巴哈意圖的羅嚴塔爾大叫,朝暗殺者飛撲了過去。
可是在他的兩手抓到之前,安森巴哈的下巴微微地動了動,已經咬碎了藏在臼齒裡面的毒膠囊。
羅嚴塔爾的手掐往了他的咽喉,想要阻止他吞下毒藥,但已遲了一步,安森巴哈死意甚堅。
安森巴哈的兩眼大大地睜着,漸漸失去了焦點。
萊因哈特陷入一片黑暗中,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努力從座椅上站起來,無比艱難地一步一步走過去,在他那冰藍色的瞳孔中,看不到手下的提督們,也看不到那個想殺他的男人。
他的視野中隻有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隻為救他一命的好友。
隻為救他一命-對!吉爾菲艾斯不論什麼時候、什麼場合都一直在幫他。
這個紅發的摯友從他們少年時代相逢的那一天起就保護着有許多敵人的他,無怨無悔地做他肝膽相照的朋友,并且包容着他的任性。
朋友?不!齊格飛·吉爾菲艾斯對他而言遠超過朋友、兄弟!而他卻想将這麼一個人與其他的提督同等看待!如果吉爾菲艾斯身上有槍,那麼,暗殺者在拿起手提型加農炮的那一瞬間就會被立即射殺,而吉爾菲艾斯也就不必用自己的血肉擋住敵人的槍口,可以不流一滴血就把事情解決了。
是自己害了他!吉爾菲艾斯現在會倒在血泊中受着痛苦,都是自己害了他!“吉爾菲艾斯……”“萊因哈特大人……您沒事吧?"
吉爾菲艾斯眼中那個不顧禮服被血濺污,跪在自己身旁,緊握着自己的手的金發年輕人的影像逐漸模糊了。
這大概就是臨死前的感覺吧?五官所能感受到的東西越來越遠,世界快速地變窄,變暗。
想看的東西越來越看不到了,想聽的東西越來越聽不到了,恐懼變成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此時此刻,唯一存在于他心中的恐懼或許隻剩下以後再不能與安妮羅傑及萊因哈特相見了,而在他所有的生命力流失之前,他有些話是非說不可的。
“我無法再為萊因哈特大人做事了……請您原諒……”“傻瓜!在說什麼話啊?"
萊因哈特原想大叫,勉強才把激動的情緒壓下來,降低了聲音。
這個美得不可思議的年輕人,天生就具有壓倒衆人的強烈氣質,但此時卻顯得那麼脆弱,看起來就像沒有扶着牆壁就寸步難行的嬰兒一樣。
“醫生就快來了!這種傷很快就會好的!等你好了之後,我們就一起到姐姐那兒報告勝利的消息。
好不好?就這麼說定了!"
“萊因哈特大人……”吉爾菲艾斯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角也沁出了鮮血,萊因哈特扶着他的頭,心痛地道:“在醫生來之前你什麼都不要說!"
“您一定要将整個宇宙掌握在手中……”“……會的。
"
“請您代我轉告安妮羅傑小姐,就說齊格已守住了過去的誓言,我太沒用,辜負了她一片心意,以後再也不能随侍在她身邊了……”“不!不要!"
金發的年輕人顫動着慘白的嘴唇。
“我不要轉告那種事!要說的話你自己親自去跟她說!我不會為你轉告的!這樣好不好?過一陣子我們一起去見姐姐,她一定也有許多話想跟你說的!有什麼話,你盡管跟她說好了。
"
吉爾菲艾斯似乎微微地笑了笑,當微笑消失時,金發年輕人的心髒似乎停止了跳動,他在瞬間的顫栗中知道自己已經永遠地失去了半個自己。
“吉爾菲艾斯……回答我呀!吉爾菲艾斯,你為什麼不說話?吉爾菲艾斯,回答我!這是命令!"
看不過去的米達麥亞把手輕輕放在年輕的帝國元帥肩上安慰道:“元帥,不行了,他已經走了,就讓他安靜地去吧……”他把後面的話咽了下去,因為他看見年輕的主君眼中放射出前所未見的激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