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圖。
連自己本身的未來都無法把握,就更别提全人類了。
無所事事隻會吃白飯的确是楊的理想,但是像這種狀況實在不太令人有悠哉或輕松的心情。
由于四周全是故人的遺物,也沒其它的事好做了,所以楊就把坎菲希拉的箱子打開一個看看。
裡面裝着的全是厚厚的筆記類的紙張。
四十年的歲月之塵在書頁間飛散着,點綴着現實的時間帶。
楊的視線被好幾個帝國公用語的名詞抓住了。
“軍務省”、“元帥”、“會戰”、“調查”、“戰死”、“謀殺”、“稽查”……楊把塵埃吸進喉嚨引起輕微咳嗽。
也就是說坎菲希拉老人的遺物,深入過去發生的數個事件的表面到達最深處。
楊現在就像是在沙漠挖掘地下水脈似的,雖然明明知道是人家的水井,但楊還是下手挖掘,這不是因為想盜取他人的水,而是覺得井被砂子埋住了相當可惜而已。
原本說來,珍異閑暇,欠缺積極去做些什麼的想法和禀賦的楊,隻要關系到挖掘過去的曆史這一點,這個黑發的青年就會有例外的行動。
到一月四日,總算和亞列克斯·卡介倫聯絡上了。
隻聯絡過一次,就可以看出事情的進展非常有效率。
卡介倫安排将坎菲希拉的遺體埋葬在行星馬斯吉斯的公共墓地,遺物則由楊管理,帶回行星海尼森。
其中一部分經由費沙送回給帝國本土的遺族。
資料中認為有公開價值的文件,将送給軍方公文圖書館加以收藏。
這就是目前的決定。
在接受軍方學校入學考試之前,楊處理父親的葬禮是在六年前。
對楊來說,籌備葬禮的經驗在他這一生中已經是第二次了。
坎菲希拉就這樣,成為他僅一度踏過的星球的塵土,但又如果說要把遺體送回海尼森埋葬的話,聽起來更加奇怪。
甚至抛棄回歸母國的意念的他,生前是個漂泊者,死後長眠于偶然旅經的土地之下,對他來說也許更合适。
“那位老爺爺,大概也沒有想到會被埋在這種地方,由我們這些人來為他舉行葬禮吧。
”
派特裡契夫經常能将楊的心情,化為明晰的言語。
※※※
距離行星馬斯吉特的宇宙港二十公裡外的公共墓地,被深埋在樹林和寂靜之中。
移往者的花費一百年以上的時間實施綠化,才能培育出現在看到的常綠樹的群落。
登上高處,能遠眺純白閃耀的宇宙港設施群,這是對于那些埋葬在原本不該埋葬的土地的死者們,表達這個星球的人們的好意。
随着出發的太空船,他們的靈魂可以随之回到星界的涯的故鄉去。
楊保管的坎菲希拉上校的遺物中,手表啦、常用的筆這類的東西,都和所有者一起放入棺材中。
帝國本土那邊,如果坎菲希拉的遺族還健在的話,也得把遺物送回去才行。
坎菲希拉墓碑上的墓志銘,也非得由楊來動腦筋不可,但這種情況下,也沒有必要多寫官樣文章。
隻有坎菲希拉的生年和殁年,然後簡單的一句“終其一生曾救過數人的生命”,這樣就足夠了。
知道是楊為他撰寫墓志銘的話,故人說不定會在棺材中大笑得前俯後仰也說不定呢。
唯一确定的事,由于墓志銘不是用同盟公用語,而是用帝國公用語雕刻的,所以必須多花上一百五十元的費用,隻有這一件而已。
一月二十八日,楊威利少校和派特裡契夫上尉抵達海尼森了。
原本是不需要花這麼長時間的旅程,但由于直航班機空位難求,航路狀況惡化的話,又常常取消班機,一個一個的小問題連鎖起來,強迫楊多花了許多時間。
從海尼森的軍用宇宙港直接前往統合作戰本部,做了歸還報告之後,接受了待命的指示。
在不到一個月的匆忙行程中,一直和楊同行的派特裡契夫和楊握手道别。
為了和兩年不見的家人團聚,派特裡契夫匆忙離去,隻留下一句:“能再有機會一同共事的話,就太令人高興了。
”
而楊這邊,大概得暫時住便宜旅館,直到官舍分配下來為止。
兩手提着行李,肩上扛着袋子,才剛走出建築物之外,還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叫着他的名字走過來。
“歡迎回來,學長。
”
“怎麼,來接我的嗎?”
“很遺憾是個男人是吧,卡介倫學長要我來的。
”
達斯提·亞典波羅微笑着伸手把學長手中的行李箱接過來。
他們兩個人共同的學長亞列斯斯·卡介倫為了慰勞楊,特地設宴款待。
而且地點不是在餐廳,是在卡介倫的官舍,享受他未婚妻的拿手好菜。
“卡介倫學長的未婚妻好像是上司的千金的樣子。
”
這個情報,并不完全正确。
奧爾丹絲·米魯伯爾這位女性的父親,還是同盟軍軍官時,的确有過一個時期曾經擔任過卡介倫的上司,但在還未飛黃騰達之前就退役了,目前于退伍軍人協會中協助事務方面工作。
所以卡介倫也并不是為了出人頭地才親近上司的女兒。
楊非常明白他不是會鑽這種路子的人。
無人計程車走了大約十五分鐘,亞列克斯·卡介倫的新官舍是圍繞在草地和樹木之中的獨院洋房。
這是由于婚期已近,所以從公寓式的官舍中搬出來。
把客人接進門,卡介倫介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