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發射主炮,僅僅隻有些許的時間離開旗艦。
不料就在這瞬間,命中注定要中流彈的戰艦“哈多拉克”,艦體中央部分右下方中彈。
爆炸炸穿了三層甲闆,甚至艦橋也遭到波及。
地闆被炸裂,艦橋人員亞德金斯上尉和斯帕裡亞少尉被裂口吞噬。
因強烈震動摔倒在地的作戰參謀西斯少校,好不容易爬起來查看時間,正好是19點7分的時候。
這時候布魯斯·阿修比還伫立在煙霧之中,僅僅間隔15秒的時間又發生了第2次的爆炸。
被炸碎的大塊陶瓷破片,在離地110英寸的高度水平飛來,像刀刃似的斬裂總司令官的腹部。
西斯少校的耳邊,聽到低微的說話聲。
“哼,現在這時的戰鬥,和女人一樣,相當惡劣呢。
”
非常痛苦的聲音,這到底是阿修比上将說的呢,還是在此時負傷,30分鐘後陣亡的作戰主任參謀費南迪斯少校說的,完全分不出來,由于他們兩人的聲音非常相似。
但接下來的話,非常明顯,是阿修比說的。
“喂,羅察士,抱歉麻煩叫軍醫來一下。
照這樣不把傷口蓋起來的話,我的黑心腸都會被人看見的。
”
許多的證人都證明,這聲音雖然微弱,但非常清晰完全能了解他要表達的意思。
羅察士總參謀長站起來的時候,扁帽掉了,血從額頭上往下流。
“軍醫!軍醫!”在羅察士的連呼之下,身穿已被負傷者的血染遍的白衣的軍夭應聲趕到,但是他能夠做的,也隻有确認阿修比的死亡時間而已。
12月11時19時9分,死因是出血性休克。
在腹部開了非常大的傷口,周圍全化為血的泥濘。
“我們赢了嗎?”
像是懷疑自己的五官似的,賈斯帕自言自語着。
從通訊銀幕傳來疲憊得不在他之下的方秋林的回話:
“他們逃走,我們留下來。
一般來說,這不就算是赢了嗎?”
就在這時有别的通訊被插進來,“730年黨”的各成員,得知他們已經永遠失去了他們的領導者了。
獲得大勝的同盟軍,沒有人為勝利舉杯慶祝,在沉重苦悶的氣氛中回到行星海尼森。
過了年,在1月4日,舉行了盛大的國葬。
布魯斯·阿修比死後被追封為元帥。
如果活着的話,就是36歲就升到這個位置,是自由行星同盟軍的曆史上,最年輕的元帥。
“達貢的英雄”林·帕歐和尤斯夫·托波洛兩位,獲得元帥的稱号時,都已經是40歲了。
為了令阿修比的名聲永垂不朽,軍方首腦部還特地玩弄政治花巧。
和阿修比同樣是在第2次迪亞馬特會戰時戰死的貝爾迪尼,死後馬上升為上将後就停下來了,等到宇宙曆751年才獲得元帥的稱号,也就是在他死後過了6年。
像這種顧慮不僅是為了提高一般市民及士兵們的英雄信仰,并且也是因為反感已不再作崇的結果。
就這樣,天才布魯斯·阿修比的英雄傳說結束了。
應該是已經結束了,但在貝爾迪尼升為元帥之後過了37年,不知道是哪來的好事者,在死者的墳墓上用筆畫出了一個問号。
為了把它擦掉,出動現在最新出爐的英雄,這就是目前表面的現狀形式。
堆了将近有5打的曆史書在書桌上,楊威利陷入思考之中。
布魯斯·阿修比元帥的死,如果有被謀殺的可能性存在的話,會是那些比較具有嫌疑?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個情報的來源,到底是存在于交戰的兩軍的哪一方?
經過再三的确認,在同盟内部,的确對布魯斯·阿修比和“730年黨”抱着不安和不信任的态度,他們畏懼像過去像魯道夫·馮·高登巴姆篡奪銀河聯邦一樣,讓“730年黨”建立軍事獨裁嗎?當然,同盟軍輸了的話也是不妙,但是,赢太多了也不好。
要同時滿足這兩個相反的條件,最好就是同盟軍獲勝,但阿修比戰死,而結果就真如同理想一模一樣。
這個理想真的隻是偶然造成的嗎?這個疑問,像一團黑煙,在楊的思考世界的地平線上升起。
到底在地平線那端會突然蹦出什麼來呢?楊準備拭目以待了。
在堆成像摩天樓般的書山的對面,出現了卡介倫稍有緊張之色的臉。
“抱歉在象牙塔中引起騷動,不過有條新聞要告訴你。
”
“怎麼了?是誰死了嗎?”
這不是什麼敏銳的洞察力,隻是差勁的笑話而已,但是人類社會中,像這類的笑話就偏偏常常一語道中事情的真相。
“羅察士提督去世了。
”
對當場目瞪口呆的楊,卡介倫又接着投下第2彈。
“并且不是病死的,是自殺或是意外,似乎也有可能是他殺。
現在的階段好像還無法斷定。
”
稍做停頓,卡介倫含蓄的表達出現狀。
“事情似乎演變得有點奇妙了。
”
楊也有此同感。
他無言地摘下扁帽,用另一隻抓抓頭發,雖然這種動作并不能保證可以使腦細胞活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