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少校”的回答後,雖然點點頭,但還是自己親眼确認一下同伴拿來給他過目的身份證。
“喂,真的會成功嗎?”
其中一個看起來較為膽小的夥伴,低聲詢問普雷斯布魯克,普雷斯布魯克以諷刺意味十足的口氣反問:
“你覺得呢?”
“像這樣的逃脫,通常是要看曾經成功的例子和機率來決定,但是……”
“現在這個有點不同,光是能成功就能大大出名了。
”
“這次能出名?”
“要讓它出名啊,以我們的力量!”
普雷斯布魯克中尉似乎對于對答技巧相當有心得,但不管怎樣,對于膽小的人來說,再有技巧也沒辦法讓人的膽量變大起來。
這個男人是個和普雷斯布魯克同年的年輕軍官,畏畏縮縮的,提出要脫離逃脫集團的要求。
這大概已經不能算是膽小,而是非常大的勇氣了吧。
“回故鄉之後,又會再度出征,這次說不定會戰死。
與其這樣的話還不如留在這裡,既不用擔心吃飯的問題,也沒有羅嗦的老婆……”
最後的部分引起所有人的爆笑,但是楊總覺得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缺少生氣,也許這隻是先入為主的印象作崇。
這個意見,普雷斯布魯克當然是不會歡迎的。
“好吧,知道了,膽小鬼反正也沒什麼用,你就待在這個窮酸的星球,悲慘地撈着剩飯到死為止好了!”
丢下這些侮蔑的話,普雷斯布魯克中尉命令這名軍官離開這個房間。
“接下來把傑甯克斯帶來。
讓這些不法的叛亂軍的共和主義者們知道,我們帝國軍人是不會違背約定的。
”
被帶來的傑甯克斯中校,用泛着黃色光芒的眼睛注視着楊和派特裡契夫,但一旦和兩人的視線相對時,就馬上裝出沒這回事的樣子把臉轉開,隻有自己一個人被釋放似乎覺得相當難堪。
對他們兩人隻說了一句“多保重”也是相當奇妙,楊默默的注視離去上司的背影。
楊和派特裡契夫被命令靠着牆壁坐下。
巨漢的上尉,把視線投向普雷斯布魯克的背影。
“這是不是該稱之為不屈的鬥志啊?連我都被這種熱情感動,想高唱帝國萬歲了呢。
”
也許這是在諷刺,但感覺不出什麼毒素,這大概是由于派特裡契夫上尉的人格吧,不管怎樣,這個人的存在帶給楊一種奇妙的安心感。
“如果沒被感動的話,會有什麼感想?”
“是嘛。
對我來說,比起不稱訟皇帝的聖恩就會受到嚴酷處罰的社會,還比較喜歡能夠公然罵無能的腐敗政治家的這種社會。
”
“公然嗎……”
“指打出來的招牌來說,隻是這樣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有打出來的招牌在的話,以這個為擋箭牌,就可以對那些大人物們大加批評。
我對那種從頭就把表面招牌不放在眼裡的人,怎樣都沒辦法信任他。
”
派特裡契夫原來想攏攏頭發,但戴着手铐不方便,隻好作罷。
“不好意思說了些自大的話,但是,總之,這就是我的真正心意,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根本不會當職業軍人的。
”
“很了不起。
”
并不是社會辭令,楊低語着。
如果以為派特裡契夫是空有腕力的男人的話,就證明了他是缺乏鑒定人物的眼光。
派特裡契夫富有理性和智慧,并且不是銳利刺人,而且是穩重結實,他正确地把握住了民主社會本質的一面。
大概,國家也需要醫生,醫生最初的義務就是要正确的找出病因。
對社會的病征或國家的缺陷,閉着眼睛不去過問,對權力的腐息,隻是捏着鼻子,不去管它的這種人,是不可能擔任醫生的,這種人,隻會順應腐敗的對手而自己也随之腐敗而已。
不過,不論是多高明的名醫,想讓患者永久生存下去是不可能的,因此國家的滅亡是必然的。
放着不管它的話,很短就會結束,如果加以改革和自淨作用,也許可以将壽命延長,但不會是永遠。
期望永遠是不必要的。
“盡可能地長久、健康的”這種是最大限度的政治願望吧。
楊以自己的眼睛觀察到目前為止的自由行星同盟的政治及社會,在他心中,得到了一個悲哀的結論。
建國之父亞雷·海尼森的理想,經過這數世代的權力者們之手,已經被歪曲、變質了。
這個結論,雖然這還不能說是定論,但是市民們本身有先舍棄自主和自立、安于順從他人的命令或強制的傾向,這就是令楊産生危機感的原因。
就算是正确之道,如果被他人強制或被操縱着走上互路的話,楊是絕對不幹的,這是他自己本身喜好的問題,不希望受到他人的強制。
這樣的話産生了一個相當奇異的矛盾,不過能肯定就是,單方面會高高興興走上被他人強迫而走上的道路的這種人,楊沒有和他深交的興趣。
如果是走自己喜歡的路子的話,掉進地洞裡也沒什麼怨言,楊也并不打算抱怨什麼。
雖然常常有時候想發點牢騷,但人非聖賢,這種程度應該也是可以原諒的。
手腕上铐着銀色的手铐,不知為何,看起來似乎相當愉快的派特裡契夫上尉,降低他原有的宏亮嗓門,小聲的對楊耳語。
“所長會救我們出去嗎?”
“總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