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因哈特而言,他的知已反倒是出現在敵方陣營。
這不是帝國軍全體最初就有的戰術方案,楊威利準将下了如此的結論。
帝國軍主力那不亞于同盟軍的混亂狀況,如此地告訴他。
如果從一開始帝國軍就預定做傾斜陣戰法的話,在左翼部隊放膽地做敵前轉向之後,帝國軍就該對同盟軍前方集中火力了。
半瞬差池決定勝敗,此後存在的就不是戰鬥,而是單方面的殺戮了。
但事情卻未如此,表示帝國軍左翼部隊的行動對其他帝國軍而言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那麼,他那沒來由的直覺——帝國軍内部有不協調存在——不就正中目标了?那坐份覺欠缺根據,因而連對他自己本身也欠缺着說服力,說來實在可惜。
不過,現在整個戰況,就要看在同盟軍左側背展開的帝國軍左翼部隊的指揮官如何導演了。
那位導演是何等人物呢?不由得讓楊感到興趣了。
話雖如此,現在可沒有追求他個人興趣的手段與時間了。
帝國軍的炮火,已經逼近他所搭乘的第二艦隊旗艦帕特洛克洛斯,熒幕不斷重複着大小火球的出現與消滅。
萊因哈特知道自己的勝利——所需要的不是确信,而是知道。
隻是,他的勝利是否能直接連結到全帝國軍的勝利,仍在判斷之外。
畢竟他與帝國軍非但沒有相互連系,連統一的指揮系統也不存在,萊因哈特隻有以戰術層次去處理眼前的事态。
現在已經無暇去談戰術或用兵了。
前線正處于混亂,炮火與戰意化為滾滾熱湯,煮沸了眼前可見的宇宙。
聚集無數的艦對艦、小集團對小集團各個擊破的景象,形成了整個戰場。
雙方的戰力在伯促之間。
陣形在此時也分不出何方比較有利——如果還有陣形可言的話。
帝國軍看來正由主力與萊因哈特軍(現在已經說不上是左翼部隊了),從正面與側面對同盟軍做半包圍。
但是友軍之間沒有連緊,同盟軍在兵力集中度倒還強一些。
若加強攻擊的方向性,有可能完全截斷帝國軍主力與萊因哈特軍,然卻無暇立下如此的戰策,隻有做戰術層面的攻防,結果使情況陷入混戰狀态。
在這混戰狀态下,唯一還保持有組織的行動及有秩序的指揮系統的,大概隻有帝國軍上将萊因哈特·馮·缪傑爾所統率的部隊了。
對萊因哈特而言,在戰略層面上做壯大的構想及計劃才是本領所在,這是無疑的,但在被限于狹窄圍中的戰術層面上的處理能力也能表現得如此非凡,對艦隊參謀梅克林格準将等人而言,實在是值得瞠目的。
總之,在這難以收拾的殺當中,還完全具備武力集團之形态的,隻有萊因哈特的艦隊。
而隻要此一形态繼續維持下去,萊因哈特将統率全戰場上最強的武力集團,大概将會為這會為戰鬥帶來最後的終結。
萊因哈特輕輕敲着站在身邊紅發友人的手,說道:“看吧,吉爾菲艾斯,米克貝爾加那家夥原本打算犧牲我來落個輕松,結果卻是那個樣子。
”
不過對萊因哈特而言,既然麾下戰力的絕對數量少,他也就不能一直對友軍的混亂與狼狽感到愉快。
若同盟軍在混亂中取勝,以成功地重編陣形的話,成為孤軍的萊因哈特就難有勝算了。
萊因哈特知道,勝利是戰術上的計算及戰略的累積結果。
若不明白這一點,他何僅隻是“驕傲的金發小子”,要本就隻是隻瘋狗了。
“你認為如何?吉爾菲艾斯,我認為還不是真正采取行動的時候,你的看法呢?”
“是,我也覺得還早。
”
“理由呢?”
“和萊因哈特大人相同。
”
“喂,這說法太狡滑了。
”
萊因哈特發出清澄的笑聲,吉爾菲艾斯也笑了。
“那我就說了。
同盟軍的勢力還未被削弱,現在即使行動,也隻會被卷入混戰之中。
再讓友軍多努力一下,讓敵軍消耗了能源之後,再給予緻命傷吧。
”
“沒錯,現在還是得讓米克貝爾加發揮一下老将的手腕才行啊!”
此時同盟軍也用了奇策,想出此案的是參謀長德懷特。
格林希爾上将。
他向司令官羅波斯元帥進言,獲得許可,從處于混戰狀态中的友軍,苦心地挑出一支部隊,讓他們朝伊謝爾倫方向前去。
快速補上了被派開的部隊的空隙,防止帝國軍的滲透,表現出總司令羅波斯元帥的戰術手腕。
“太漂亮了”連楊威利都脫口輕聲說道。
另一方面,離開戰場的部隊,一面向伊謝爾倫方面前進,一面故意發出電波,告訴帝國軍自己的所在。
他們的目的是誘敵,想令帝國軍的精神動搖。
“回伊謝爾倫要塞的路被截斷了!”
恐懼的巨浪掩蓋了帝國軍。
帝國軍之所以能一再入侵同盟領地,是因為伊謝爾倫的存在,這是遠征的将兵心理上的依靠。
回去的路被截斷,等于代表了滅亡。
同盟軍不可能有那種餘兵力。
冷靜地思考就會了解,但是此時能保持冷靜大概隻有萊因哈特了。
“那是僞裝作戰,不足為慮。
”
萊因哈特下了斷定,但他的指揮權所不及的部隊,則開始打算後退,而不斷出現遭到正面的敵人擊潰的例子出現。
同盟軍暫時脫出混戰,看來在優勢中似乎建立了全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