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
所以就萊因哈特的立場而言,是絕對希望将這張牌打給對方的。
如果同盟保護皇帝的話,那麼就正如博爾德克說的,萊因哈特因此得到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可以攻打同盟。
如此一來,一方面可以針對挾持皇帝此一事由加以興師問罪;另一方面,也可以譴責其與門閥貴族的餘黨意圖聯手複辟舊制而阻止帝國社會改革的陰謀。
無論如何,這兩者甚至其他方面,都是萊因哈特所樂于見到的。
最重要的是,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同盟國内勢必都無法避免對于接納皇帝與否此一問題所引發的言論分歧,而這種情勢,也具有高度的利用價值。
無論就軍事面或就政治面而言,帝國,正确地說應該是萊因哈特領導下的帝國,都占有壓倒同盟的優勢,兵戎相見的話,獲勝的機率很大。
如果單純地相信費沙的說法,那麼這應是值得歡迎的好意。
但是在萊因哈特看待費沙的态度當中,如果以選擇題方式來決定的話,絕沒有“正直”或“單純”的答案。
“那麼,我應該怎麼做才好呢?對于費沙的好意,隻要點個頭說聲謝謝就可以了嗎?”“閣下您這麼說就有點諷刺了。
”“幹脆明白地說希望我怎麼做好了。
玩捉迷藏的話偶而還可以,每次都來的話,就有點令人反感了。
”
萊因哈特所放出的快槍,就連狡滑的博爾德克也無法閃避。
“那麼,我就單刀直入地說了。
事成之後,所有在政治上、軍事上的霸權以及世俗的權威,全由羅嚴克拉姆公爵您一人掌管,而我方費沙,則希望能分享閣下您所統轄的範圍内,全銀河系宇宙間的經濟權益,特别是恒星之間所有的物資流通與輸送方面,不知您意下如何?”“聽起來好像還不錯,不過有漏洞,今後費沙的政治地位呢?”“希望在閣下的宗主權之下繼續享有自治的權利。
也就是說,除了宗主變動之外,其餘則維持目前相同的情勢。
”“這倒是可以。
不過,要是同盟不接納亡命皇帝的話,再好的戲曲也都無法再繼續唱下去了,這樣一來的話,又應當如何呢?”
對于這個問題的回答,博爾德克充滿了近乎有恃無恐的自信。
“這一點,就請您務必信賴我們費沙的工作效率,在必要的時候,我們會運用在同盟的影響采取行動的。
”
假若同盟高層有冷靜且明快的外交家的話,可能會将從天而降的皇帝當作是對帝國進行外交的王牌,或許可能會将皇帝鄭重其事地送返萊因哈特的手中,而不引起人道立場的指責或感傷的批評。
這樣一來,萊因哈特将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隻得被迫收回這一張已經變成什麼都不是的小醜的無用鬼牌。
費沙卻說可以防止這種情況的發生,自己縱火之後,然後又像作人情似地說要替人防止火炎的蔓延,萊因哈特覺得這真是太可笑了,對方如此的傲慢也應該适可而止了。
“事務官,如果費沙真要和我締結盟約的話,應該還要為我做到另外一件事。
”“哦,是那一件事呢?”“不用說你們也知道,我指的是将費沙回廊的自由航行權開放給帝國軍。
”
費沙的事務官雖試圖掩飾内心因受到強烈沖擊而顯露在臉上的表情,但還是失敗了。
姑且不論未來是否有這個可能,但在現在這一個時間點上就被要求到這一個地步,是始料所未及的。
頓時視線恍惚,原先在精神回路内奔馳的盤算與判斷好像重力失去平衡似的踉跄搖晃,外交官的護牆受到了來自意外方向的攻擊而裸露出脆弱的一面。
“怎麼了?害怕什麼嗎?為什麼不回答呢?”
燦爛卻冷酷的笑容出現在萊因哈特的臉上,事務官試圖扳回劣勢似地提高音量:“這,我沒辦法立刻回答,閣下。
”“你不是說要協助我确立霸權嗎?如果是的話,不就應該要高高興興地一口答應我的要求嗎?否則不管進攻的名義多麼地冠冕堂皇,但是可充分利用的進攻途徑被堵塞住,那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嗎?”“但是……”“把汗擦掉。
難不成你們真正希望看到的是帝國軍無數的屍體陳列在伊謝爾倫回廊上,是不是?嗯,這是非常有可能的,在雙方勢力受挫之後,最後由費沙獨自地坐收漁人之利,對嗎?”“閣下,您想的太多了。
”
事務官微弱的抗辯聲,并未受到任何理會。
年輕人的笑聲好像豎琴尖銳的弦音,刺痛着博爾德克耳裡的鼓膜,那感覺竟比針還銳利。
“其實這也難怪,費沙當然要為自己的利益來着想。
但不要忘記了,就這一點來講,帝國或者是同盟也都是一樣的。
所以最好不要抱有三方勢力當中,如果有兩方合作,其中一方就一定是費沙的這種想法!”
萊因哈特的一番話,在精神上完全壓倒了博爾德克。
年輕的金發獨裁者暗示着帝國與同盟也有共同攜手合作将費沙消滅的可能。
博爾德克至此打從内心深處充分地體會到,這個無與倫比的戰争天才是絕不可能将外交與戰略的主導權拱手讓與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