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萊因哈特的軍隊們正在公開處決他們,而他的部下們由于是敗軍之将,馬上要被槍決、臉上都浮現出害怕而沮喪的表情,緊接着雷射光束射穿他們的腦門。
奧夫雷沙不覺低下了頭,腦海中一片空白。
怎麼樣?你還有什麼話要解釋嗎?奧夫雷沙!……了。
你這不知羞恥的家夥,是不是還答應他要取我的首級去送給他啊?"
奧夫雷沙那嚴肅的臉龐上,忽然出現了憤怒和恍然的表情,他開口說道:"我懂了!陷阱,他們故意設的陷阱啊!你們這些低能兒!白癡!竟然還不知道!"
他近乎咆哮地吼着。
站在附近的将官們都被那吼叫聲吓得跳了起來,很多人本能地掏着腰間的佩槍,嚴陣以待。
開槍!給我打死他!
布朗胥百克氣急敗壞地叫喊着。
這道命令一出,大廳中便亂成一團。
大家手握着槍,又害怕會誤傷自己人,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突然,有一名士兵的上颚被一隻巨大的手握住,随即發出異樣的聲音,原來他的颚骨已被這隻手捏碎了,施暴的人就是奧夫雷沙,他一把就将這名士兵摔得老遠。
這個發狂的大漢,口中不住地喊着「陷阱!」一面奔向布朗胥百克的座駕前。
此時就算他希望别人能聽他解釋,也沒有人會相信他了。
安森巴哈一聲令下,已有數十名士兵沖向前去,擋在奧夫雷沙的前面,這位手無寸鐵的大漢一轉眼間,就因為無數柄槍托的圍毆,皮開肉綻,混身是血。
如果換作是普通人的話,早就昏過去了,甚至于當場斃命。
可是奧夫雷沙卻不因此而卻步,他仍飛快地往前跑去,口中一面發出痛苦的叫聲,一面将台上的士兵打下來。
安森巴哈也被他摔了出去。
他被摔在地下後,立刻站了起來!吐了吐摻雜着血水的口水,一面撥了一下自己散亂的頭發,一面掏出了手槍。
安森巴哈手握着槍,調整一下自己的呼吸,慢慢地踏着腳步走近奧夫雷沙。
奧夫雷沙此時已經像個血人一般,張着遲鈍的眼神對着眼前的敵人打殺。
安森巴哈輕輕地移動着腳步.突然以閃電般的速度舉起了槍,貼着他的耳朵,扣下闆機。
奧夫雷沙的另一邊耳朵中迸放出鮮血和閃光。
他那巨大的身軀好像抽筋一般,在數秒鐘之内,這一大塊失去生命的筋肉,就直直地躺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由于他的額頭剛好碰在台階上,額頭上的血也一滴一滴地流了出來,好像在無聲無息地演奏着這段瘋狂交響曲的最後一篇樂章一樣。
大家都圍着這具屍體驚懼地看着,許久許久沒有人發出聲音。
叛徒!
布朗胥百克終于忍不住地高聲漫罵着,臉上仍留着驚魂未定的恐怖表情。
這隻瘋狗!還否認他想加害于我的陰謀,最後不是露出馬腳來了嗎?……清了清喉嚨說:"不過,他真的背叛了嗎?"廢話!事到如今,還要懷疑嗎?如果他沒有背叛我,你為什麼要殺他呢?"安森巴哈搖了搖頭,又弄亂了他那一頭才剛整理好的頭發。
我完全是為了要保護閣下您的安全。
這名男子剛剛發狂的樣子,大家都見到了,不過,您難道不能明白他所指的『陷阱』是什麼意思嗎?"或許這真的是個陷阱,不過,也不需要再提了,因為他人死都死了,再也不能拿斧頭殺人。
所以他到底是不是背叛我,或者他根本是被陷害的,這已經沒有什麼差别,也不值得再讨論了。
"我明白了。
不過,要如何處置他呢?我的意思是,要如何對外界宣稱奧夫雷沙一級上将的死因呢?"
剛剛大廳中一連串的打鬥慘況,對于貴族聯合軍的秩序和形象而言,都是相當不名譽的事情,大家心裡都暗暗想着,不如說他是病死的好了。
布朗胥百克突然從座位中站起身來,表情和動作都讓人覺得他相當生氣。
甚至連青筋都暴露了出來。
沒什麼好隐瞞的,也沒什麼好掩飾的。
你去向所有人傳達,就說奧夫雷沙是因背叛友軍而處以死刑的。
"
他一邊說一邊離開了這個大廳。
安森巴哈聳了聳肩,命令士兵們将這位勇猛兇殘、令人望而生畏的大漢的屍身搬走。
死者的眼睛仍舊睜得大大的怒瞪着安森巴哈。
安森巴哈看了,口中疲憊地念着:"你别這樣瞪着我啊……我還不知道明天自己會怎麼死法呢。
或許你還會在天上感謝我,讓你能在今天就死了。
"
準将的身子顫悚了一下。
因為他自己也感覺到這句奇妙的預言所包含的回音。
這事件的後遺症相當大,因為大家都知道,奧夫雷沙是反萊因哈特派的急先鋒。
像他這樣的人,尚且會與敵人勾結反叛,那麼還有誰的操守是堅定不移,不容懷疑的呢?貴族們原本就是互不信賴的,現在則更加互相猜忌了,有人甚至連對自己都失去信心……。
奧夫雷沙慘死的消息傳出之後,萊因哈特的心情才稍微好轉起來.他認為這是羞辱姐姐的人應得的報應。
萊因哈特随即任命狄克爾中将為連典貝爾克要塞的司令官,命令他以此處為根據地,不斷進行作戰演習,以便随時進攻秃鷹之城。
萊因哈特的軍隊中,也随之産生了一個後遺症。
那就是每當羅嚴塔爾和米達麥亞兩位提督在用餐時,隻要看見白肉料理就會作嘔得吃不下去,因為這道料理使得提督們想起了在第六通路上堆積如山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