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猛烈攻擊之後,一時之間被迫由攻勢轉變為守勢,此外-“背後有敵人來襲!”
監控員發出驚叫聲,坎普愕然地使自己龐大的身軀由指揮席當中站了起來。
梅爾卡茲所指揮的伊謝爾倫駐留艦隊以驚人的速度與壓力,由帝國軍的背後和天頂方向攻了過來。
如果從好幾個光年外的距離遠望過來的話,或許看起來像是光的瀑布在流洩般的美麗。
帝國軍的後衛部隊,當然絕非粗心大意,但也禁不住強力的動搖,無數艦艇在高密度的像雨一般傾盆而下的光束當中被擊中,接二連三地遭到破壞。
在遠處眺望到這個景象時,楊所率的艦隊立即歡聲四起。
“變換成E隊形。
”
楊在此時又下達指令。
原本呈輪狀陣的混合艦隊,雖然看來行動有些許不統一,但卻也能快速地收斂陣形,變化成漏鬥狀。
突進的帝國軍如今又遭受來自同一方向多層的光束攻擊,終于逐漸地在白熱的能源濁流當中消失了蹤影。
而來自後方的,又有亞典波羅等人近乎狂熱的攻擊,受到勝利在握的驅使,施展出楊艦隊炮戰的特色,所有火力均往局部地區集中,帝國軍于是無可奈何地被一步一步帶入死亡的深淵當中。
碰到像這種情況,如果是一般無能的指揮官,可能會氣急敗壞地下令“艦隊的前半部與前方敵人作戰,後半部與背後敵軍作戰”,卻反而能夠殺出重圍扭轉危機,在一片雜亂無序的混戰當中,獲得意外勝利的機會也說不定。
但是坎普本身卻是一個同時具有用兵家的作戰實績與自負的男子,要他放棄一個艦隊指揮官所應盡的權限與義務而發出這樣不負責任的命令,是絕對辨不到的。
副司令官奈特哈爾·缪拉雖然已經感覺到絕望的黑色蛀蟲正逐漸地在啃噬着自己的心,但仍然決意要善盡其責。
即使有無限的後悔,在這樣的時刻,如何努力地去防止艦列的崩潰,拯救我方的部隊,才是他眼前的當務之急。
他自指揮席當中站了起來,一道又一道地發布敏銳準确的命令,嘗試着要脫離險地。
但并沒有立竿見影的效果,隻是減低了戰況惡化的速度。
但這樣的努力終于也到了極限。
坎普以及缪拉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己方同僚的艦艇一艘接一艘被炸裂成為火球,戰線與司令官之間的距離事實上已經等于零。
帝國軍正面臨全軍覆沒的絕境而搖搖欲墜。
“不許退後!”
怒吼着的坎普,額上的汗水成圓珠狀地揮灑而下。
“堅持住!不要放棄!還剩一步,隻要再一步,整個銀河系宇宙就是我們的了!”
第八章歸來
Ⅴ
坎普所說的話,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絕不誇大。
因為同盟軍戰線的背後,伊謝爾倫出口的那一方,呈現毫無防備狀态的恒星與行星所形成的星海,此時正敞開着。
隻要同盟軍防衛的戰線一旦被突破,坎普與缪拉或許就可以率領旗下艦隊闖進同盟的領域當中。
到了那個時候,守護伊謝爾倫回廊的同盟軍該作何行動呢?如果來追擊坎普和缪拉的話,整個回廊将空空如也,一旦米達麥亞或者是羅嚴塔爾這兩位在第二線待命的帝國軍名将殺到回廊來的話,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加以阻擋,屆時伊謝爾倫回廊将成為帝國軍征服銀河系宇宙的通路,而同盟軍在這段曆史的角色或許會受到後世人們的恥笑吧!
就另一方面而言,如果為了迎擊勢必會殺到的敵方第二波艦隊,而無視坎普與缪拉的入侵,繼續保衛回廊的話又如何呢?如樣這樣的話,那麼坎普與缪拉勢必會理所當然地盡情破壞無多大自衛能力的同盟各星系,甚至進一步攻略首都海尼森。
而更有可能的是,坎普與缪拉會占領靠近伊謝爾倫回廊的星系,等待不久之後将到來的時機,也就是待帝國軍第二波艦隊入侵回廊的時候與之相呼應,由前後兩頭夾擊回廊内的同盟軍。
這對帝國軍來說是幾乎是一種必勝的戰法,而同盟的一方,卻是隻要稍加想像,就不能不立即感受到一股鑽心刺骨的痛苦。
對于這一股不能不立即感受到的痛苦-楊并不覺得有什麼值得深刻的懊悔。
因為即使到了這種地步,自己并沒有什麼責任。
無論如何,到了最後,即使自由行星同盟這個國家消滅了,人總是要活着。
隻是不能再稱為“國民”,而隻是“人”。
國家消滅之後,最為困擾的莫過于寄生在國家權力機構中樞的那一夥人,若隻是為要讨好他們那些人,而要所有“人”來犧牲的話,宇宙之中任何角落都找不到這個道理。
盡管這是楊威利個人的想法,但他确實沒有理由要一個人杠起國家興亡所有的責任。
帝國軍當中,一直到最後仍不相信敗北的無疑是坎普,但是盡管他個人全身上下充滿了不屈不撓的鬥志,其他的幕僚和士兵們卻已經都像洩了氣的皮球般地疲軟。
看着螢幕上一艘一艘被破壞而燃燒起來的己方艦艇,他們臉上的血氣愈來愈稀薄。
“閣下,抵抗已經不可能了。
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就隻能等死或被俘虜了。
雖然很難啟齒,但是我還是得說,我們應該要撒退了。
”
參謀長費賽尼亞中将臉色蒼白地作了上述的進言。
坎普灼熱的眼神瞪視着參謀長,幾乎要破口大罵,但最後還是沒有失去理性。
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以強忍住心中抑郁的表情,百般無奈地看着帝國軍數量逐漸地減少,戰線也愈縮愈小,在臨終垂死的邊緣痛苦地掙紮着。
“對了!我怎麼沒想到呢!還有那個東西……”
費賽尼亞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