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可能了解嘛”這種的台詞,一句話否定了人類的理性及洞察力,助長思考的停止,最少,這是對于将曆史視作一種學問的妨礙。
就算拿克裡斯多弗·馮·坎菲希拉本身來說,當他身為第二次迪亞馬特會戰參加者的記憶還是生動活現的時期,他也無法成為一個曆史的總代表檢讨者。
當沙的沙粒持續落下數千萬之後,坎菲希拉老人終于才能以客觀的眼光來觀察。
楊并不認為自己被坎菲希拉利用了,或是卡介倫。
在行星耶柯尼亞的俘虜收容所,楊能夠認識坎菲希拉,得知銀河帝國軍的吉克麥斯達及米夏爾先的事。
這大概不完全是巧合。
大概是卡介倫盡量活用他自己的權限,讓這個軍官學校的不肖學弟能做點自己的夢。
要是軍官學校的戰史研究科沒被廢止的話,現在楊應該走上他喜歡的人生才對,根本不可能在艾爾·法西爾獲得這種偶然的虛名。
※※※
楊和亞典波羅告辭離開卡介倫家已經是晚上九點。
楊打算直接住進便宜旅館,行李就等第二天再來拿,亞典波羅則是回軍官學校的宿舍。
奧爾丹絲也為了不辜負雙親的信任,在十一點以前必須回家,當兩位年少的客人告辭離去時,和未婚夫并肩站在門前送客。
當他們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外後,奧爾丹絲對未婚夫笑着說:“你,還有楊少校和亞典波羅先生,三個人都是很有才幹但是都不夠機伶。
明知道這麼做沒什麼好處,但一決定要走的路之後就一定照着走。
所以步調才會配合得那麼好。
”
“不夠機伶嗎……”
聳聳肩的卡介倫,覺得似乎有稍微提出反論的必要。
“我不提亞典波羅,楊是少校我是中校啊。
如果說我們不夠機伶的話,這倒是相當了不起的出人頭地呢。
”
“是吧,是會出人頭地的吧。
隻不過,一定常常自己背負起超過本身地位的責任吧。
”
卡介倫想了一下未婚妻的話中含意。
這也就是說,楊啦亞典波羅啦,甚至卡介倫自己本身,都将會使國家及曆史産生大的變動的意思。
似乎有點誇大的妄想嘛,卡介倫在心中想着,不過也不是基于奧爾丹絲有預知能力這個理由才向她求婚的,所以也就無所謂了。
※※※
出了卡介倫家,在星空下走上了自動步道,楊和亞典波羅一時都隻是靜靜沉默不語。
楊的年紀還不到二十二歲,還沒有足夠的時間和經驗使人格成熟。
隻不過對過去的曆史感興趣,對積蓄這些曆史的無數人物覺得關心。
要分析人類和社會,不能像用初級算數一樣套上一定的公式就可以了。
“楊學長,我們十年後,二十年後到底會怎樣呢?一想到七三零年黨的事,不由自主的就會想到這些。
”
“自己十年後會怎樣根本不會有人知道的。
我覺得不知道比較好。
”
亞典波羅毫無困難的接受這個論點。
“總之,能夠的話,希望大家都還健在就好了。
”
不過,這個希望也許太奢求了一點,他們的職業就是死,隻是分成主格與受格的不同而已。
“你大概再過四個月,差不多就可以畢業了吧?亞典波羅。
”
“看來不會被半途退學可以平安畢業了呢。
謝天謝地啦。
”
以做為一個軍人來說,亞典波羅的各種才能,都遠較楊來得均衡。
如果運氣好的話,不必像楊那樣遇上偶發事故,大可順順當當的步步高升。
但話又說回來,由于亞典波羅有對“上”啦,“強”啦這類文字有叛逆的傾向,因此把上司擺平而被關禁閉的可能性相當高。
“怎麼樣,到哪裡去喝一杯如何?”
“這主意不壞。
”
看看手表,也并不是說沒注意到軍官學校宿舍的關門時間,但馬上就把這種心情抛到一邊去了。
如果現在的身份不是有門限的約束的話,就不能享受打破門限的樂趣。
這一點,亞典波羅非常的明白。
這應該說全是受到學長們的薰陶。
楊和亞典波羅選擇的酒吧是位于包威爾街的一角。
再過去兩條街的阿爾先德街,有很多以軍官學校學生為主要對象的店,價錢比較全家而且氣氛也比較自在,但因為亞典波羅是不守門限的現行犯,唯恐被發現。
再加上楊又很奇妙的變成名人,不想被人說是“利用和著名學長之間的交友關系藐視校規”,所以不得不小心一點,實在很麻煩。
店名叫“黑貓亭”。
楊選擇酒吧有幾個标準。
一是酒客都是各自随自己的意悠閑的喝酒。
二是店主和熟客之間非常熟絡,但對于新的客人也不會态度無禮。
味道、價格和服務态度在常識範圍内就可以了。
“黑貓亭”在任何方面似乎都夠得上标準。
點好了很普通品牌的威士忌,大盤的起司、香腸和鹽味的小餅幹綜合的下酒點心之後,兩個人就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話雜談心及回顧以前的往事。
“怎樣,軍官學校的氣氛有沒有改變?”
“不過才一年或兩年而已,怎麼可能變得那麼快嘛。
學生也好老師也好,看得順眼的和看不順眼的家夥還是一半一半。
”
喝了一口威士忌的亞典波羅,忽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