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給逼退了。
”“同盟軍的行為不是勇猛而是狂躁。
”
萊因哈特冷然地訂正了副官的見解。
“米達麥亞是個鬥牛士。
表面上看來像是被猛牛所逼,事實上,他是在儲存力道,等待勝利時機的到來。
不過……”
萊因哈特輕而優美地歪着頭,帶着苦笑喃喃自語。
“或許,他是真的被對方異乎尋常的攻擊所懾。
我們也該有所行動了……”
萊因哈特的觀察都沒有錯。
米達麥亞雖然采取了将敵人狂躁的威力吸收擴散開來的戰法。
但是對于敵人超越限度之外的兇猛攻勢,他心中也暗暗震驚不已。
猛虎畏縮于那群沒什麼經驗又沒有判斷能力的獵犬不要命似狂咬,此時的米達麥亞就處于這個狀态。
不管在指揮官的能力或士兵的質與量上,帝國軍都遠在同盟軍之上,但是脫出常軌的情勢往往使得計劃及計算無力化,導緻本來的勝敗位置倒反過來,這種例子在戰史上也不少。
的确,同盟軍的攻勢兇猛得超乎常規。
有的戰艦将所有炮門全開,朝着四方掃射光箭,不要命地以高速在無人的虛空中來回穿梭;有的戰艦自己關掉了回避沖撞的系統,橫沖直撞地用艦首将敵方的驅逐艦一切為二;有的巡航艦一個勁地将主炮對着眼前近距離的敵人齊射,結果自己也被爆炸形成的爆發光卷了進去。
瘋狂的攻擊突破了理性的防禦,破壞和殺戮的宴會如火如荼地擺開了。
比克古為了阻止他們,使用了所有的傳訊系統,最後好不容易掌握了主要戰艦的通訊回路。
“停止前進!後退之後再重新編隊。
你們殺夠了吧!”
被司令官這麼嚴厲地一頓臭罵,醉心于流血的同盟軍終于恢複了冷靜,停止了橫行,重新建立起紊亂的艦列,試着撤退戰線。
但是,帝國軍可不許同盟軍趁機脫逃。
拜耶爾藍、布羅、德洛伊傑等米達麥亞麾下的勇将們,胸中翻騰着複仇的熔岩,不約而同地一起開始反擊。
就在同時,帝國軍超過十五萬艘戰艦所形成的巨蛇揚起了兩側的蛇頭,朝着同盟軍撲殺而來。
兵力有同盟軍五倍多的帝國軍,其大幅的動作震撼了無聲的宇宙空間,化身成一隻從午睡中醒來的肉食性恐龍。
情況急轉直下,同盟軍從殺戮的加害者一轉而為被害者。
前方有米達麥亞軍的炮列所形成的閃光暴風,左方則有萊因哈特直屬艦隊吐着數十萬條的火舌,右方則有缪拉、法倫海特、瓦列等人不斷放射出來的能量槍。
仿佛要将視線燒毀殆盡的爆炸光芒産生了連鎖反應,成為攻擊目标的同盟軍活生生地被烈火焚燒全身。
即使艦體的外壁耐得住沖擊和熱,但裡面的人卻耐不住高溫,人們相繼倒在牆角及地闆上,在艦内急速上升的高溫中被迫與死亡擁抱。
立即死亡的人倒還算是比較幸福些。
那些受了緻命傷卻還殘留着幾分鐘生命的人,在死亡之神打開慈悲之門前,全身因内髒被煮沸的痛苦而痙攣不已,在自己吐出的血泥中痛苦地翻滾。
不久之後,血化成了紫煙蒸發掉,灼熱地闆上的生者及死者的肉體被烤焦了,純白的光将所有的慘狀漂成了白色,艦體四射開來成為一團火球。
堪以驚人來形容的物質、生命及能源的浪費不斷地在廣大的戰場擴散開來。
這一天,從一六時到一九時,兩軍的戰鬥極盡苛烈之能事。
由八四○艘戰艦所組成的同盟軍迪德涅分艦隊在短短的三個小時之内被擊滅至一三○艘。
仲展在宇宙虛空中蛇頭一端的瓦列艦隊狠狠地給予迪德涅分艦隊緻命的一擊。
瓦列再度前進,繞到同盟軍的左側面,同時不斷地發射炮火,殺入同盟軍的艦列中,試着去斬斷同盟軍的艦列,他的盤算因摩頓提督的猛烈反擊而告失敗,但是瓦列仍然緊緊地貼在同盟軍的左側,不斷予以綿密的攻擊,使同盟軍付出了相當的代價。
法倫海特艦隊在瓦列艦隊的外側迂回繞行,想大膽地繞到同盟軍背後去,但是卻因此造成和蘭提馬利歐恒星太過接近,恒星所發出來的磁場及熱力使得艦内機器出現失靈現象,最後法倫海特隻好放棄這個打算。
同盟軍在比克古沉着的指揮下,多方接住了帝國軍的攻勢,從暫時的苦境中脫身出來,維持住了戰線。
“看來要打赢這場仗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老人實在太頑固了。
梅爾卡茲也一樣。
”
萊因哈特喃喃自語後,傳喚了首席副官修特萊,讓他傳令下去,既然戰況呈現膠着狀态,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血,讓所有軍隊暫時後撤,給将官士兵們休息、吃飯的時間。
自從開戰以來,士兵們都隻是配着離子飲料吞下鈣素和各種維他命配制而成的高熱量餅幹。
如果說以食欲的有無來決定新兵和老兵的差别,那也無可厚非。
老兵當中至少有人還有多餘的心力去指責飲食不佳,但是初上陣的年輕新兵們,則因為極度的疲勞,光是放固體食物進口中就會産生嘔吐感,所以口中含着離子飲料就已經很夠了。
盡管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