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相對的地位和權力的話,那麼從昨晚以來所發生的混亂就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叛亂集團的人員,就算是以勇猛的“薔薇騎士”為核心,充其量也隻不過是一千人左右。
愚蠢的同盟政府沒有先掌握住他們的動向,就貿然要把楊秘密地處決掉,結果反而先被這些反叛者将了一軍,這種醜态真可說是偷雞不着蝕把米,令人啼笑皆非。
不過事實上,雷内肯普本人也并沒有能夠完全掌握住他們的動态,當然也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列貝羅出賣給楊這一夥人了。
早上五點四十分,雷内肯普忽然感覺到他腳底下的地毯連着地面好像震動了一下,在震動之後,傳來了遲鈍的爆炸聲。
如果此時展現在窗外的不是都會景色的話,那麼他恐怕要産生自己的座艦被敵炮擊中的錯覺了。
就在他心裡面想說“這或許是地震吧”的時候,一名臉上血色稀疏的軍官闖進了辦公室,向他報告說底下第十四層樓已經被來路不明的武裝士兵給占領了的消息。
在這瞬間,雷内肯普周遭的景色似乎都失去了色彩,而他也隻能驚愕地站着一動也不動。
原來飯店的地底下有一條供通信線路專用的地下通道,先寇布等人先穿過了這一條通道,再經由縱向聯絡飯店整棟建築物的電梯專用修補洞,以魔術師的姿态活生生地出現在第十四層樓上。
他們破壞了兩處電梯和三處樓梯,而在帝國軍全力防堵之下才幸免于難的東邊樓梯上,和帝國軍對峙。
一名身上配戴着上校徽章的帝國軍官喊道:
“放棄無謂的抵抗,否則就準備到血海裡面去練習遊泳吧!”
“這可就為難了,我們又沒有帶泳裝。
”
受到對方嘲弄之後,那名軍官的血壓急遽上升。
“你們盡管去耐嘴皮子,投降吧!如果拒絕的話,我們就要開始攻擊了!”
“那麼就把你們最強的一面展示出來看看如何呢?”
“給我住口,簡直是大言不慚,你們這些下水道的鼠輩們!”
“你們才是呢,要開戰之前自己先好好反省一下吧!聽對方說話的時候,要全部聽完以後才出聲哪。
”
這名帝國的上校原來張開的嘴巴好像被人用一隻無形的手給掩住了似地,發不出聲音來了。
在他要發出驚呼聲之前,部下給他的報告,使他心中的疑惑進一步成為事實。
“不行,不能夠使用槍炮火器。
傑服粒子的濃度已經到達紅色警戒區了。
”
上校因為敵人的狡詐,氣得咬牙切齒。
當場立即作了一個決斷,他将五個中隊的裝甲擲彈兵全部叫到飯店的内部,無論如何都必須使用肉搏占打倒這些入侵者,然後救出孤立無援的高等事務官。
當樓梯底下有一大批穿着銀灰色戰鬥服的帝國軍士兵集結過來的時候,先寇布仍然毫無懼色的透地他的鋼盔注視着底下的情況。
他所表現出來的無懼無畏已經超過了一般所謂豪膽的範圍了,當初他出生的時候,大概是将人類天生的恐懼心放在娘胎裡面忘記帶出來了也說不定。
連一向尊敬他的布魯姆哈爾特都禁不住要這麼想,而看在那些不斷向這邊靠近過來的帝國軍士兵眼裡,隻能将先寇布的勇猛解釋作無神經的傲慢,但是全身卻也忍不住要感到一股灼熱。
當突擊命令被下達的時候,帝國軍将樓梯踩得如雷鳴一般地作響,迅速沖了上來,打先鋒的士兵手裡拿着的戰斧鑲有閃閃發亮的碳素水晶刀刃,向四周發出反射的光芒,對着先寇布跳了上來。
這種凄慘的互相殘殺,在一些中了浪漫主義毒素的人形容下,有了一個叫做“紅色階梯瀑布”的名稱。
這一場殘殺當中,最初的血柱,從這名不幸的士兵的肉體上向外飛濺開來。
先寇布首先低下了自己的身體,讓對方的戰斧揮空,然後在接下來的那一瞬間,讓自己的戰斧斜斜地滑走,一刀就切斷了頭盔與戰鬥服之間的接縫處,在那一道接縫處的裡面有頸動脈,那名士兵的血一面飛濺開來,然後身體就倒地了。
從樓梯下傳來的怒吼聲和憎惡聲随着那名士兵的倒地而激烈起來。
“中将,您在陣頭指揮太危險了,請退回去吧。
”
“不用作多餘的操心,我還打算要活到一百五十歲呢,還有一百一十五年哪,怎麼能夠死在這裡呢?”
“而且也還沒有女人呢,是不是。
”
知道先寇布在戰場以外的戰績也是極為顯赫的布魯姆哈爾特說着自己也不能肯定是不是開玩笑的話。
先寇布無法加以反駁,因為他根本無暇反駁。
另外一隊士兵已經踩着駭人的腳步聲沖上樓梯來了。
先寇布以及布魯姆哈爾特兩個人,将他們的身體放置在怒吼與慘叫、金屬聲音與沖擊聲、還有鮮血與火花交錯而構成的旋風當中。
隻要他們的戰斧劃出一道弧形,那些受到緻命傷的帝國軍士兵,便以在空中遊泳的姿态,身上裹着鮮血的上衣,一個接一個地滾到階梯底下去了。
先寇布當然不會作出同時間和好幾個敵人交戰的愚蠢行為。
他的四肢、五官和手上的戰斧,在中樞神經完美的控制下,每一次隻在單方向設定一個敵人,然後在一番苛烈而短暫的斬擊比劃之後,就将對方推進無法再繼續戰鬥的深淵裡。
他敏捷地扭轉身體,巧妙地躲過帝國軍士兵躍向自己時所作的攻擊,然後戰斧一閃便擊中了對方的頸部。
當身負緻命傷的敵人滾落到地面上的時候,加害者就已經移動了好幾步,和其他新的敵人交戰去了。
當有一把戰斧揮起一陣旋風的時候,就有另外一把戰斧将旋風加以揮散。
火花和炭素水晶的碎片在空中飛舞着,像噴泉一樣的鮮血飛濺到地面上和牆壁上,一片又一片地好像要快速完成一幅拼圖似地,因為死亡而中止的痛苦,不停大量地制造出來。
先寇布一開始的時候,還一面巧妙地避開四散噴灑的血濺到自已身上來,不過為了要能夠有完美的防禦,也不得不放棄講究美學了。
銀灰色的裝甲服令人聯想到中古世紀騎士所穿的甲胄,不過此時已經布滿了各種血型的鮮血。
在這一場凄慘的激戰之後,已經無法再繼續蒙受損傷的帝國軍,雖然是咬牙切齒,但也不得不像是雪崩似地退下階梯來,這時先寇布拍了拍布魯姆哈爾特的肩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