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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春天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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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尤裡安的身高還不及楊的肩膀,是個有着亞麻色頭發、雙眼充滿聰慧的小男孩.小小的身體裡面,擁有楊所沒有的多項美德--例如勤勞以及對整理事物的熱情. 楊走下床來,在睡衣上披上長袍.妻子菲列特利加睡着了,也或許她并未睡着,隻是假裝入睡,看着先生下床. 看見楊打開窗戶披着長袍,一邊搖頭,一邊向自己說“晚安”,尤裡安知道自己歎息的聲音被他聽到了. “對不起,打擾您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最近事情特别多,一想起自己還是這麼不成熟,妨不住就用力發出聲音,想發洩一下.” 這樣做也是不成熟的行為吧!--尤裡安面紅耳赤地思索道.楊摸摸下颚,對尤裡安的問題大感興趣,,他那平穩的目光注視着年輕人. “錯了,你不是不成熟,應該說隻是半熟吧.” 這位人稱魔術師、智将的男人,似乎有意在安慰他的同時,開點玩笑.尤裡安正不知如何回答之時,楊自裝設于牆壁上的餐具櫥裡,拿出白蘭地酒瓶和杯子,輕輕地打開來聞了聞. “怎麼樣,來一杯吧.” “謝謝.不過,這樣好嗎?你從卧室偷偷溜出來……” 楊沒有馬上回答,他小心翼翼地将酒倒入兩隻杯子. “卡介倫中将一定會大歎‘我永遠也無法享受到與兒子一同飲酒的樂趣呀!’這就是長期欺侮善良學弟的報應!嗯!好香啊!” 嘴裡唠唠叨叨說着惡毒的話,楊和尤裡安舉杯相碰,尤裡安聞到濃烈的酒味,開始嗆了起來,他把酒杯在一旁. “想要當大人,首先要搞清楚自己的酒量.” 楊冠冕堂皇地說道,被酒嗆到的尤裡安,此時自是無言以對. 當夜,兩人對談至天明,這件事尤裡安後來始終未曾忘懷.關于戀愛,楊并沒有講述什麼大道理,這是每一個人必須親身去領會的,但也有人終其一生也無法徹悟.換作是卡介倫的話,大概會這樣說吧--關于男女間的心理問題,楊也能向人說教?這比孤軍抵抗萊因哈特皇帝大軍還狂妄哩! 事實上,楊所做的事,和他正打算做的事,都是狂妄的. 如果萊因哈特以征服者之姿态出現,而倒行逆施地進行無謂的流血并強取豪奪的話,那麼要對抗他并不難;但是直到現在,事實隻證明萊因哈特是曆史上最高等的專制君王.他是一名征服者,但卻寬大為懷而賢明;對于敵人雖毫不留情,但從不加害一般市民,而且在帝國軍的占領下,社會秩序反而建立起來了. 這是到目前為止,楊及其夥伴們所面對的最大的矛盾所在.換句話說,當大多數的人民肯定專制政治、接受專制政治時,高唱人民主權的楊及其夥伴,便成為多數人民的反對者.因為這時他們的立場是站在否定人民幸福、否定人民抉擇的那一邊. “我們不要主權、不要參政權!因為現在皇帝施行德政,我們隻要全要全權委托他就好了!政治隻是實現人民福祉的手段而已,所以隻要人民可以得到幸福,把嚴肅刻闆的外衣抛棄,又有何不可呢?” 當有人這樣說時,我能夠提出反駁嗎?這就是一直困擾着楊的問題.以防止未來的恐懼為理由,迫使眼前的流血事件正當化之徒,在過去比比皆是. “為了防止将來可能出現的暴君,所以我們必須用武力打倒現在的名君,将權力重新分配設限,讓民族共和政治永遠存在!” 這個反論實在可笑,不是嗎? “為了守護民主政治制度,所以我們要打倒名君!” 這個說法豈不使民主政治成為德政的敵人了? 安定時代螫伏不動、動亂時代揭竿而起的民主政治幼苗,是楊一直想保有的.但是,因着人民本身拒絕的可能性,而使這種價值毫無意義時,正是目前最大的問題所在.想起舊同盟時代一些粗制濫造的立體電視劇,楊對尤裡安說道:“如果這個世界上,有所謂絕對善良和絕對罪惡的話,那麼,或許人類就可以活得較單純、較輕松了.”VI這一年四月中旬,自由行星同盟首都--海尼森,發生一場小騷動.在巨大的曆史規模的精神病院.有一天晚上,當地發生火災,大約十名患者當場死亡,無法計算出正确的人數的原因是因為經确認後的生存者和所發現的遺體數量之間的誤差.特别病房大樓八零九室的患者--安德魯.霍克,不管他是否活着,醫院的人似乎都對他沒什麼印象. 安德魯.霍克這個名字,就像死水一樣,沉澱在人們的記憶之井中.四年前,也就是宇宙曆七九六年,同盟軍在亞姆立劄會戰大敗,幾乎斷送了江山命脈,在當時負責拟定作戰方案的人就是他.由于轉換性歇斯底裡症發作,他被編入後備役,翌年--七九七年,爆發了在當時任職同盟軍統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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