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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女演员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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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克公爵、格裡華德伯爵夫人的弟弟萊因哈特·馮·缪傑爾上将、宮内省高等參事官波登侯爵、皇宮警察本部長夏亨伯爵、大法院判官布魯克道夫法學博士、宮廷醫師奧連博克醫學博士、國務尚書政務秘書官懷茲、皇帝的侍從長卡爾迪那子爵,還有強健的皇宮警察官六名、典禮省的職員四名。

    合計共十八名,都在期待老伯爵重厚的演技、充滿虛勞與僞善的一幕宮廷審判。

     值是,姑且不提旁人,萊因哈特自身并沒有積極地觀賞這種舞台劇的意思。

    他對培尼明迪侯爵夫人的複仇心在質量上都很豐富,也希望她死,但必要的是事實的存在,而非目睹事實。

    隻要有一份報告書和複數的證言就好了。

    若有其他能共有感性的觀衆也還可以,但吉爾菲艾斯不被允許列席,與會者代表布朗胥百克公爵以下,連想和他交談的人也沒有。

    萊因哈特在此,一開始就成了徒勞感的囚犯。

     “陛下在哪呢?” 銳角的聲音,不是恐懼與悲哀而是表現憤怒與糾彈的意思的女性聲音,拍打着萊因哈特的耳膜。

    包括他在内的十九對視線集中在門上。

    主演的女演員上場了。

     打開厚重的楠木門,因低沉的色調與小窗而暗淡的沙龍中,湧進了外部的光芒。

    雖然門再度關上,但一團光芒沙龍的廣大地闆中央,化為活生生的柱子而立着。

    不隻是光,還散發着發氣,壓倒整個沙龍的那事物,有着成熟女性的外形。

     “培尼明迪侯爵夫人。

    ” 館邸的主人在安樂椅要叫喚後,閃動着憤怒的能量,昔日的皇寵妃朝向了老人。

     “典禮尚書!艾堅福特伯爵這是怎麼回事?對終究也有侯爵稱号的我,這樣不會太失禮了嗎?” “培尼明迪侯爵夫人,那答案應當在您的記憶中輕。

    ” 典禮尚書緩緩地回答,但對候爵夫人的怒氣不露畏懼,并非因為勇氣,而是因為感性太遲鈍了——萊因哈特如此想。

     “您非法地想殺害陛下寵愛的格裡華德伯爵夫人,有證人也有證詞。

    ” “那是假造的!” “别做醜惡的辯解了。

    很惶恐地自皇祖魯道夫大帝陛下訂定國法以來,有罪當罰乃是規律人界的道理。

    依此道理,給與您合乎經曆與身份的處置吧。

    ” 台詞雖然莊重,但年老的典禮尚書有時吐吐口沫、咳嗽,還看小抄确認台詞,因此戲劇性高揚的氣氛,也不再被迫急速低降。

    不過典禮尚書仍将最重要部分的台詞,總算正确地說了出來。

     “這是佛瑞德裡希皇帝陛下所下的聖旨——賜死培尼明迪侯爵夫人。

    以特别的慈愛,允其自裁。

    再以侯爵夫人應有的禮儀舉行其葬禮。

    ” 皇宮警察本部長夏亨伯爵,以如同造物主一時與起而給與了生命的石像般沉重動作,前進到候爵夫人面前。

    一手拿着酒杯,鮮紅的水波在杯緣附近搖動。

    視線奔過酒杯的培尼明迪候爵夫人的雙眼,開始浮起走投無路的恐懼。

    她舉起一手做了揮開毒酒的動作。

     “為什麼,為什麼隻有妾身要受到處罰。

    殺害妾身的嬰孩的犯人,不是還安然地站在那邊嗎?為何隻有妾身非死不可?” 苛烈的糾彈的叫喊,從面臨死亡的女人口中奔出。

    緊張的帶電網子,罩在室内衆人的頭上。

    隻有完成生涯最大職務的老人,為心髒與肺的負擔而呻吟,但其精神仍充滿充實的感覺,穿過網目,浮遊在虛空。

    對已經出了神的典禮尚書不再一瞥,培尼明迪侯爵夫人發出更高亢激動的叫聲。

     “殺害我的嬰孩,不,陛下的皇子的男人,應當比我更先受到處罰吧。

    那才叫做正義不是嗎?” 病态的細白手指,指向室内的一點。

    人們不約而同地将視線集中,而在那邊有布朗胥百克公爵失去血色的臉。

    帝國最大的門閥貴族,帶着二成的憤怒與八成的虛勢怒吼着。

     “說什麼瘋話啊,這個瘋女人……” “殺人犯!” 無形鞭擊打了公爵的嘴,他像罪人地伫立。

    精神能量的海嘯,從侯爵夫人誦向公爵,碎散的飛沫還濺到周圍的人們。

     “捉住他!捉住那個殺了我的纓孩,殘酷、不知恥的殺人犯。

    假裝對陛下忠誠,卻為不知本身斤兩的野心而殺害無罪的嬰兒的禽獸,捉住他!捉住他吧。

    ”“各位還在沉默什麼?要讓那瘋女人再繼續毀謗下去嗎?制住她,讓她服刑吧!” 公爵的怒吼,聲量雖有培尼明迪夫人的兩倍以上,但并未刺穿人們的肺腑,而無奈地被吸入了虛空。

    原本為預防這種事态而待機的皇宮警官們,因未接到上司的直接指示而隻能無為地站着。

     連萊因哈特目睹這醜陋的宮廷劇,也未有辛辣的批評眼光,完全化為群像的一部分,無言地凝視着。

    接到重罪的宣告,要被強制自裁的女人,在斷崖邊緣狂熱反擊的情景,超越了人們的想象。

    會想到可能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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