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部隊的奇襲而輕易瓦解了,在當時就應該撤退的——楊如此認為。
楊的視線離開操縱桌,轉回頭去看着旗艦的主銀幕,以黑暗的空間為背景,數成的光占在閃爍,伊謝爾倫的巨大球體,被七彩的光芒包圍着。
通信傳入旗艦艦橋。
“驅逐艦艾爾穆Ⅲ号,受中級損傷退至後方,而艦長以下,無人員死亡……”
艾爾穆Ⅲ号艘驅逐艦的名字,刺激着楊的記憶,他安心進吐了一口氣。
那是他的學弟達斯提·亞典波羅晉升少校,首次擔任艦旗所指揮的艦艇的艦名。
第六次伊謝爾倫攻擊作戰,在此時還未歸于失敗。
但是走向失敗的斜路,正在急速增加角度。
楊威利的恐懼化為事實而具象化,不斷地蠶食着同盟軍繼續戰鬥的能力,死者就不用說了,醫療船收容負傷者的能力也幾近極限,補給物質大量地減少。
後方參謀卡介倫準将,一直面對毫無限際的要求物質的攻勢。
“飛彈沒了?糧食不夠?啊,是啊,用光了就沒了嘛,那,你叫我又能怎麼樣?”
卡介倫吐出這包話,是在切斷通信頻道之後,人命、能源、物資,都不可能是無限的,帝國軍還有個伊謝爾倫這個巨大的補給據點,但同盟軍可沒有光是如此就可說是相當不利的狀況了,竟然用兵思想還這麼混亂。
不管憤怒與不滿,卡介倫仍完成身為後方參謀的責任。
依照他的指示,飛彈及醫藥、艦體修複系統、幹糧等,确認這多達一萬打單位的物資正确送往需要的地點後,卡介倫離開自己的座位,來到楊的座位。
“如何?作戰參謀大人,帝國軍會慷慨地讓我們打赢嗎?”
“大概沒辦法吧。
敵方隻有個機靈點的指揮官,你我就隻有到天堂再見了。
”
“帝國軍有那般的才子嗎?”
“我們昔日曾有林·帕歐、尤斯夫·托波洛這些偉大的先人。
經過一五○年,帝國軍會得到輪回轉生後的他們也是有可能的吧。
”
然而,隻要能力與權限不能取得均衡,偉大的将帥在實績上也就偉大不起來了。
在目前,帝國的首腦部和同盟軍的相較之下,可是有得比的。
不過,似乎多少還是有所可為的,他有如此感覺,楊雖是公開表示自己讨厭戰争。
但一看到戰争的實施階段在做些傻事,也就不由得想插個嘴了。
我軍的總司令部,似乎是想累積個人的武勳、得取戰術上的勝利,合計戰術上的勝利比得到戰略上的成功吧?
要是如此就不需要用兵學了——楊譏諷地想着。
在某種意義上,實戰是用兵理論的證明,在楊的看法中是如此,若由卡介倫來說,也許就會說成是需要與供給的經濟行為了。
※※※
不同于卡介倫準将及楊上校的想法的,将戰争中的個人演出要從技術提升到藝術境界的膽大的小集團,是存在于同盟軍的。
除了“薔薇騎士”以外,有如此強烈傾向的,是單座式戰鬥機斯巴達尼恩的飛行員們,特别是第八八獨立空戰隊所屬的四人組,将自己以撲克牌的A作比喻,據說每次戰鬥都以擊墜數來打賭,這是有富實根據的傳聞,在這次戰鬥中,從母艦出擊之前,四人也輪流地喝着威士忌以壯氣勢。
“活下來的人,可以随自己高興來寫曆史。
才不能輕易就死了呢。
”
“黑桃A”瓦連·休茲中尉把口袋威士忌酒瓶投向了夥伴。
他是個有着瘦長體型、尖下巴尖鼻子、棕發的青年。
“方塊A”沙列·亞吉斯·謝克利中尉接下了那酒瓶。
淺褐肌膚,黑色卷發,黑眼眸的年輕擊墜王,輕舉酒瓶喝了一口,大嗆了一下,接受僚友們挖苦的笑聲後笑了一下,又把酒瓶投出去。
“梅花A”伊旺·高尼夫“紅心A”奧利比·波布蘭兩少尉,同時伸手相去抓住瓶子,但瓶子在互撞的手上彈開,在落到地闆的當前,休茲巧妙地救了起來。
“這種程度的反射神經,真正還能活到現在啊。
”
“我有美麗的天使護佑,跟你們可不同。
”
“知道嗎?酒醉着就去打仗,可真是了不起的人啊。
就是這樣他們才能當得上高官吧。
”
互相投以幾句毒舌,一邊把頭盔裝在飛行服上,奔向愛機的四人組。
不久後管制室傳出發許可的通信,母艦艙門打開,将星辰與艦艇的上海切出一塊矩形……
※※※
個人演出的妙技,在積壓艦的艦長層級中,也找得到幾個範例。
帝國軍的卡爾·古斯達夫·坎普上校,以上面回頭并齊射主炮的這再大膽不過的方法,阻止了同盟軍部隊的滲透,使二艘戰艦重創,陷入無法戰鬥的狀态,噴出金屬粒子的在發生艦隊火災而脫離的二艘受創戰艦。
為了替他們複仇,同盟軍的數艦迫近起來,同時集中發射荷電粒子炮的光束。
以巧妙的操艦回避光束的坎普,向總司令部請求援護,但被回以“已無餘力”之回話,放下交錯大胸前的粗壯手臂吐同一句。
“是嗎是嗎,我完全明白了。
告訴總司令官,戰争就由我來打,躲在安全壁壘裡的家夥,又能做什麼了!”
因為通信接線生機伶地切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