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大義,藉以蒙蔽他人的家夥來說,更是如此!”
聽了楊這番譏刺嘲弄兼而有之的話,奧裡貝拉開始怒氣沖冠。
“你!你竟敢誣蔑我們對祖國的愛是假的?”“各位,若你們真像你們嘴上所說的那樣關心祖國的安危,并願為祖國獻身的話,那麼,在你下命令叫他人做這做那時,何不自己率先身體力行呢?”
對審查官的怒氣視若無睹,楊語氣間從容不迫。
“比方說,主戰派的政治家、官僚、文化學者、财經要人等可以組成“愛國連隊”,為人民做個好榜樣,一旦帝國軍隊來侵時,就身先士卒,沖鋒陷陣,如何?甚至,若能把居所從安全的首都移到最前線的伊謝爾倫要塞,豈不更好?住的地方還多得很呢!”
促使對方一時無法提出有效的反論,再一次的沉默中,雙方的對峙更明顯,敵意已到了劍撥弩張的地步,楊也心知肚明,但他毫無畏色的進逼道:“人類各種行為中,最為卑劣無恥的是什麼?-權力的擁有者和谄媚權貴的人藏身于安全的地方,歌詠戰争的偉大,用愛國心和犧牲精神等名目,強制将與自己無關的人送往戰場,這種行徑最為無恥!為使宇宙恢複和平,在我們繼續與帝國打這謂的戰争之前,是不是應該先鏟除國内這種低劣無恥的寄生蟲呢?”
這時,連空氣也變蒼白了吧!審查會諸官作夢也想不到,年輕的黑發提督嘴巴竟然這樣毒辣。
隻有荷旺·路易一臉意外地注視着楊。
“你所謂的寄生蟲是指我們嗎?”
尼古拉龐提強作鎮靜,但聲音卻高低起伏不定。
“我說的還有别的嗎?”
楊不留餘地地應道。
尼古拉龐提暴跳如雷,樣子猶如鼓脹起來的青蛙,手握着議事槌猛敲桌面。
“你無故侮辱本席!莽撞無禮至極!我們認為必須重新審核你的品性!審查會隻得再度延長會期!”“我有異議-”
楊的聲音被不斷敲打的槌聲所淹沒。
“受審者禁止發言!”“根據何在?”“根據審查委員會主席的權力-哦!不!我不認為有說明的必要!請遵守秩序!”
楊雙手插腰,鬥志高昂,在表情和态度間表露無遺。
他決定不顧一切豁出去了,而現在正是時候!“你不如下令退場好了!說明白點,我實在看不下去、聽不下去了!沒有付薪水也就算了,忍耐也應該有個限度的……”
國防委員長手中的電話鈴聲突然響個不停,打斷了楊的話。
“喂喂!是我。
什麼事?”
尼古拉龐提瞪着楊,充滿嫌惡的聲音向話筒傳去,但對方的一句話令他錯愕不及。
他緊繃的臉青筋暴露,幾度叫嚷試圖證實事情真假,不消多久,他放下聽筒,滿臉狼狽地向在座的人尖聲叫道:“暫時休息一下!各位審查官到隔壁房間集合!楊提督暫留原地!”
楊心裡明白,事情鬧大了。
他面無表情地看着落荒離座的審查官們,是發生政變嗎?不過,特留尼西特議長死掉更好!-心存這種念頭的楊,似乎已稱不上是位紳士了。
以尼古拉龐提為中心,每張臉都面無血色。
敵軍大舉入侵伊謝爾倫回廊!-這個消息像一把無形的巨錘,重重地敲擊着審查官們。
“我們現在該怎麼做,應該是無庸置疑的了吧!”
荷吐·路易是其中唯一保持鎮靜的。
“立刻中止審查會,讓楊返回伊謝爾倫要塞,為同盟擊退帝國軍-不!為我們擊退才對!”“可是如此一來,豈不是成了朝令夕改,徒惹笑柄?我們現在才開始審問他啊!”“難道要貫徹初衷,繼續審查下去?直到帝國軍殺至這個行星?”“……”“已經别無選擇了!”“不過,我們決定了也沒用!必須請示特留尼西特議長!”
荷旺·路易以充滿憐憫的目光望着臉上尚存猶疑的尼古拉龐提。
“那就這樣做吧!隻要五分鐘就可以了!”
……楊數了将近五千隻羊,審查官們才回到會場來。
楊感覺到氣氛和數分鐘前迥然不同了,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内心忐忑不定。
這時,國防委員長對他說道:“提督!有緊急狀況!伊謝爾倫要塞遭帝國軍全面攻擊,據報,敵人挾帶着移動式的巨大要塞,大舉向伊謝爾倫挺進!事态緊急,必須立即派軍趕往救援!”“……你的意思是要我趕回去?”
十秒鐘的沉默過後,在溫和的表情和聲音中,楊确定了這個消息。
尼古拉龐提看起來有點洩氣,但還是勉強打起精神說道:“當然啊!你是伊謝爾倫要塞及駐留艦隊的司令官,你的義務和責任就是阻止敵人侵略啊!”“不過,如今我是遠離前線的待審之身,态度又惡劣不堪,本當革職才是。
審查會一事究竟又該如何了斷呢?”“審查會必須停止,楊提督!我以國防委員長,也就是你上司的身份,命令你即刻趕回伊謝爾倫,指揮防衛與反擊任務!懂了嗎?”
聲音聽起來斬釘截鐵,不容對方有異議。
然而,語音的餘顫卻顯露出說話者内心的極度不安。
在法律制度上,尼古拉龐提固然是楊的上司,但假使楊故意違背命令,至使伊謝爾倫淪陷,那麼在法律根據上,他作為楊的上司的實質權力,也将化為泡影了!
尼古拉龐提終能察覺,以自身為首的這一夥人無異于在火藥庫旁邊玩火!有了國家的安全才有他們的權力,有了下面的服從才有他們的支配。
事實上,他們并沒有确實地掌握根植于宇宙法則的實力。
“我知道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