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期間,遠征軍總司令官将兼任伊謝爾倫要塞司令官。
ⅳ
對楊而言,毫無成果的會議結束了,要回家的楊,被統合作戰本部長席特列元帥留了下來。
能源的殘渣無聲地在虛空中對流着。
“我看你大概又想說‘當初要是辭職了就好了”吧?”
席特列元帥的聲音裡有種徒勞的感覺。
他歎了一口氣,接着道:“我也太天真了,以為隻要伊謝爾倫到手的話.以後就可萬事大吉了。
但現實卻不是如此。
”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楊一直沉默着。
當然,席特列元帥是打算藉着和平的到來鞏固自己的地位,并強化自己的發言權和影響力,但這和主戰派那種不負責任的冒險主義或幼稚的攻略構想比較起來,這種心态倒是能令人諒解的。
“結果反倒像是被自己的如意算盤絆倒了,如果不攻陷伊謝爾倫的話,也許今天主戰派就不會下了這麼危險的賭注了。
我自己可說是自作自受,但卻把你也給拖進去了。
”
“……你想辭職嗎?”
“現在無法辭職。
但此次遠征結束後,不管成功或失敗,都不得不辭職了。
”
遠征如果失敗了,席特列元帥當然要被迫引咎辭職。
另一面,如果成功了,要獎賞遠征軍總司令官羅波斯元師的功績,所能給的新地位隻有統合作戰本部長了。
再加上事前反對遠征這不利的一點,席特列元帥将會以急流勇退的形式被趕下此一地位。
不管如何進展,他的未來早已有了定數。
席特列自己也隻有幹脆地接受了。
“此時此刻我隻能說,希望此次的遠征在最小限度的犧牲下成功。
”
“……”
“如果慘敗的話,當然就會平白地流了許多血。
而打勝了又如何呢?主戰派會得勢,不管在理性上或政略上,很明顯的将會漸漸不受政府或市民的管制。
因為在不該勝的時候勝了,而走上最終敗北之途的國家,在曆史上有無數的先例。
”
“嗯……”
“現在你大概能了解駁回你辭呈的理由了吧?當然并非我預想到今天的事态,但你的存在對軍部将更加重要。
”
“……”
“因為你了解曆史,而有時會輕蔑權力或武力。
但是不管是任何國家組織都不可能沒有這兩種東西的存在。
既然如此,與其讓無能而腐敗的人掌權,倒不如交由以理性和良心來運用之人。
我是軍人,本不應該介入政治。
但是若以軍部内部而言,霍克準将那個家夥是個卑鄙小人。
”
語氣強烈,使楊為之吃驚。
席特列略為地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他把這個作戰計劃經由私人渠道,直接交給了最高評議會議長的秘書。
我也知道他以這是維持現有權力的最佳手段作為理由來說服秘書,但動機卻無非是要使自己一舉成名。
雖然他一直以軍人的最高地位為目标,但現在卻有個超強的競争者,所以就想立下比這個人更高的功績。
這或者是以他作為軍官學校的首席畢業生的身份,而絕不能輸給庸才的一種奇妙意識吧。
”
“原來如此。
”
看到楊若無其事地接了口,席特列元帥的臉上初次浮現了笑容。
“你有時候實在很遲鈍。
他的競争者可不是别人,而是你啊!”
“是……我嗎?”
“沒錯,是你。
”
“但是,本部長,我……”
“這種情況可和你自己對自己如何評價是沒有關系的。
霍克的想法及他為了達到目的會使用何種手段才是問題的所在。
在不好的說法上也不得不說是一種政治手段了。
即使不是如此……”元帥歎息了。
“……在今天的會議中你大概也多少了解了他的為人吧。
為了表現自己的才能,不以實績而以辯舌取勝,更以眨低他人來突顯自己的偉大。
其實他卻不像自己想像的那麼有才能……。
把其他人的命運交在這種人的手中實在太危險了。
”
“剛才你說我的重要性日漸增加……”一邊思索着,楊開了口。
“……是要我和霍克準将對抗嗎?”
“不是要你刻意把霍克當成對手。
隻要你站上軍中的最高地位,自然就能制肘或淘汰像他這類人了。
我就是有此期望,雖然明知你會為之困惑。
”
一時間的沉默像沉重的濕衣服一樣披在他們倆人身上。
要脫掉這件衣服,楊不得不緩緩地搖了搖頭。
“部長總是派給我過重的課題。
就像上次在伊謝爾倫攻略的時候也一樣……”
“但你不是成功了嗎?”
“那個時候是……可是……”說了一半楊又沉默了,想了一會,爾後接着道:“我并不是輕蔑權力或武力。
不,其實我是在害怕。
一旦權力或武力到了手,幾乎會使所有的人都變得醜惡,這種例子我知道的太多了。
而我也沒有自信自己絕不會改變。
”
“你不是說‘幾乎’嗎?就是如此,并不是所有的人在獲得權力後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