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紳士了?哪裡和平了?那根本是在招惹事端!”
“帝國軍的那些家夥,自己要過來買的啊。
把好商品賣個高價錢,是為人處事的道理吧?”
“這倒好,如果對商品不滿意,也許會來退貨哦。
”
林滋愉快地笑了,雪列布雷傑的怒氣仍未停息。
“總而言之,今後不得有侵犯基地司令官職權的言行。
你隻要盡你的職責就夠了,沒有異議吧?”
沒有什麼異議。
在回答中加些毒舌算是他個人的興趣吧。
“遵命,司令官閣下。
”
IV
同盟軍的放話,使帝國軍突然沒了氣勢,連留涅布爾克這般的人物,也一時沒了反應。
不久後他掩去了如同喝了醋一樣的表情,下令全隊維持第一級臨戰體制。
這男子顯然有演戲的癖好,他原想在最戲劇化的形式下進行戰鬥開始的宣告。
然而剛剛卻是完全失去了良機。
萊因哈特和吉爾菲艾斯都穿上裝甲服,做好肉搏戰的準備。
雖然已經經曆過好幾次了,但踏在朝向肉搏戰的精神跑道,總是會帶着微妙的戰栗。
萊因哈特很不願意站在地上戰鬥。
對他而言,戰鬥就該得是在宇宙空間中的艦隊戰,而且是規模越大越好。
艦艇數以萬為單位、距離以光速為基準,這才叫做戰鬥。
在地面上,距離十公裡、百公裡的這種,基本上和石器時代的部族抗争沒什麼兩樣。
雖然明知這是偏見,但萊因哈特仍然如此認為。
“敵方也有個很令人愉快的家夥啊,吉爾菲艾斯。
看吧,那個留涅布爾克正滿臉苦色呢。
”
萊因哈特的觀察雖然是不帶好意,但卻是正确的。
的确,留涅布爾克的心理并不舒暢。
他确認同盟軍的通信是由先寇布中校挑戰性的聲帶所發出的,因此更加覺得一股不快感在狂奔。
而先寇布本人則被趕離了通信機,走到了自己該指揮的地方。
在途中,擦身而過的華蕾莉.林.費茲西蒙斯中尉對他做了個有點僵硬的微笑,就戴上氣密服的頭盔,走向管制中心。
在費茲西蒙斯中尉的背後,先寇布想說句“待到安全的地方去吧”,卻在苦笑中作罷了。
在正要布滿血腥味的戰場上,大概沒有比這個勸告更沒意義的話了。
他也戴上裝甲服的頭盔,聽到電磁鐵上鎖的聲音後就出到司令部外頭,走到他負責的地區。
到達被稱為“第四地區”的負責區後,開始下達指示,此時左方看見了白色的光塊。
戰鬥終于開始了。
世界充滿了各種色相的彩色,以及各種層次的無彩色。
雖然近乎無聲,大地卻在搖動,飛舞的砂土緩緩降落下來,積在裝甲服上面。
槍口裡進了砂子,把它撥落了之後就射擊。
無數的火線似乎在天地之間張起了一層膜。
地面攻擊機從低空沖來。
在大地上,縱橫地挖起灼熱的溝渠,沿着這溝渠使車輛火炮爆炸。
地上炮火進行反擊,數千光條伸向了黑暗天空,在各處炸出光之花朵。
有的戰機受到光束直擊而四散,有的機體部分破損,在虛空中留下螺旋狀的軌迹,撞上地表。
破片緩緩飛起,緩緩地落下。
那緩緩的動作,似乎是在嘲笑全心全意投注在殺中的人們。
而最令人感到難受的,是當被炸襲的人體的部分,悠悠地在兵士們凍結的視線中飄落的時候。
兵士們被迫看見最不想看的。
此時飛來水平的高速彈,扭去了不幸的觀者的頭部,運往某個地方,在此時,新兵當中有人已經發狂了,但炮火仍兀自地愈加激烈。
同盟軍的火線集中,帝國軍的裝甲地上車在閃光及光芒當中爆碎。
在旁邊的其他裝甲地上車吐出了報複的閃光。
這次輪到同盟軍的裝甲地上車爆炸了,兵士的身體化為火球飛向虛空。
反擊、再反擊,基地的部分建物受到地面攻擊機的光束擊中而破損。
彈列伸向黑暗的天空,炸出了濃豔而多彩的霓虹,裝甲地上車像飛車黨似地猛沖,撞上高壓電線,降下了一陣藍白的火花瀑布。
二連裝的有線飛彈炮車前進。
發射多機能複合彈,一擊之下就能完全破壞擁有最厚重裝甲的裝甲地上車,像是食金性的肉食獸。
“發射!”
命令一下,炮火炙熱了起來,飛出黑色的長影,拖着細細的誘導線,以超音速迫近敵人。
同盟軍的裝甲地上車當然也試着要回避,但彈着點卻異常地正确。
在傷口飛散出金屬片的當頭,橙紅的光芒膨脹成球形,裝甲地上車的車子化成影繪似地飛散,在帝國軍的通信口路中響起了歡呼。
同盟軍的受害不隻是一輛。
第二輛裝甲地上車跟着爆炸,第三輛被炸翻之後,其他的裝甲地上車拼命地逃出多機能複合彈的射程外。
而帝國軍就更為前進,同盟軍的防禦線就後退了。
先寇布咋了個舌。
“打得真準啊,都叫人看傻眼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