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一點興趣的回答,最後還是溜回去看自己的書了。
不過看樣子,他是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可能是在考慮一些别人完全想象不到的事——“因為楊提督非泛泛之輩。
”
高尼夫少校這樣評論。
所謂的非泛泛之輩,在沒有任何事發生的和平時代中,是沒有什麼作為的,但如果在非常的時代裡,就非常的活躍,不是其他人能比得上的。
這種說法,我覺得簡直就是針對楊提督這個人而說的。
在艾爾.法西爾奇迹式的逃脫之前,對于楊提督的批評好象是“糟塌糧食的楊”,這是前天巴卡斯上尉告訴我的。
如果楊提督在還是中尉的時候,稍微引人注目一點,被林茨少将注意到,而沒有把他留在艾爾.法西爾,帶着他一起逃出的話,就會被帝國軍捉住,在矯正區渡過這九年的時間。
真的能生還的話,那還算幸運。
說不定會死掉或是下落不明都有可能。
所以,幸好他跟不上情況。
提督的命運,也和我本身的命運有關。
如果沒有楊提督的話,我可能根據交叉法,送到其他的軍人家庭去了。
我不認為薩克斯少将是壞人,隻是和楊提督及波布蘭少校他們的個性火水不相容而已。
但如果被送到薩克斯少将的家裡,和他一起生活的話——光是想象就覺得心情沉重。
我這絕對不是一味坦護波布蘭少校,隻不過大概我已經是“伊謝爾倫的一族”的關系。
“提督,請您多保重,活久一點吧。
”
我把茶端給楊提督時,就這麼沒頭沒腦冒出這些話,我考慮到在旅行中可能不會有什麼好茶,所以預先準備了兩打的大吉嶺紅茶茶包,在用完之前,應該可以抵達海尼森了。
提督用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清一下喉嚨,象舞台演員似地說:“是不是能忍受變得又老又醜的活到三O歲,這是個大問題呢!年輕人。
”
七九七年二月二八日
我覺得政治家或高級軍人這一類的種族好象都是很任性而為。
老是批評楊提督沒有身為軍人的威嚴啦、希望他有點愛國心啦,一直說他的壞話,隻想要利用提督的名聲。
如果對自己沒有利益可圖的話,要見一面都非常困難。
其中居然有人過份到自己帶攝影師,要來拍提督和自己的合照。
因為處于同一艘船裡,想逃都沒地方可去。
楊提督好象已經受夠了,今天終于逃進床鋪裡,自稱“因為勞累過度發燒”,謝絕一切訪客。
有一個議員居然還堅持要見提督,我就擋在門前阻止他。
他對我說:“這次楊提督從任地返回海尼森,是公務,還是私事?”
“是公務,因為要出席歸國士兵的歡迎典禮和會晤宇宙艦隊司令官比克古閣下。
”
“哦,就為了這些而特地跑回海尼森嗎?如果帝國軍就在他往返的期間,對伊謝爾倫要塞發動攻擊的話,這個責任問題可非同小可呢。
”
他用超過必要的音量大聲說話,根本就是要讓在門裡的楊提督聽見的。
“不會有敵軍來襲的情況出現的。
”
“哦,為什麼能這樣斷言呢?”
“因為楊提督是這麼說的”我狠狠的瞪着他,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我看那個議員一定會罵我是嚣張的小子。
“你的忠誠心真是不得了,不過來進攻的帝國軍,并沒有義務要去尊重楊提督的主觀呢!”
見不到楊提督令他很不高興,狠狠冷嘲熱諷一番才回去。
我朝他的背影,踢了一腳。
如果我有波布蘭少校行動力的一半,一定會趕上去狠狠地踢他一腳。
楊提督說同盟軍作戰的對方,并不是從來沒見過的處星人,而是人類。
隻要依據理性和什算,應該能夠相當準确地預測出對方的行動和目的才對。
尤其是萊因哈特.馮.羅嚴克拉姆侯爵差不多已經把軍事獨裁權掌握手中了,今後帝國軍的行動,會為達到明确的戰略目标的這種必然性,也随之升高。
最重要的是,沒有理由,他們不會随便來攻擊。
“如果羅嚴克拉姆候爵要對伊謝爾倫方面動用大軍的話,那必須是在帝國内部的支配權确立以後的事。
也許會進行一次戰術階段的攻略行動,但不會對這個太固執的。
”
楊提督對我如此說明。
所謂戰略的思考,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吧。
這對我來說,還不能百分之百的理解,但我希望,總有一天我能夠完全理解。
總有一天,一定可以的。
回到房間,楊提督從床上坐起來,對我說:“尤裡安,真是感激不盡”我有點不好意思的回禮。
“不可以啊,病人要躺下來才行。
”
我故意這麼說,其實我心裡很高興。
那個議員說我這是“忠誠”隻是他的一種冷嘲熱諷而已,但是,以我現在的才能和力量,是沒辦法對楊提督有所幫助。
我現在能做到的,隻有象這樣,不讓這些亂七八糟的人來打擾楊提督而己。
以後的日子的确還很長遠,但我希望能夠一點一滴,擴大我能夠幫得上楊提督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