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還有英俊的歌手藍詩人。
當然會有禦林鐵衛貼身保護小王後,而該人選毫無疑問會是百花騎士。
洛拉斯爵士身穿镂金白鱗甲,容光煥發。
國王雖沒再讓他教武,仍喜歡邀他做伴,每當托曼與小王後下午出行返回後,總會興奮地講述洛拉斯爵士的新故事或引用洛拉斯爵士的話。
兩支隊伍相遇時,瑪格麗沖上前來歡迎緻意,随後騎在太後轎邊。
她面頰潮紅,棕色鬈發披散在肩,被風微微吹拂。
“我們在禦林裡摘秋天的花朵呢。
”她告訴太後和瑪瑞魏斯夫人。
不用說,我對你的行蹤一清二楚,瑟曦心想。
她的線人日夜不停地監視着瑪格麗。
你真是個坐不住的女孩。
瑪格麗從沒有連續三天不出去騎馬,有時候她帶隊巡遊羅斯比路,在海邊拾撿貝殼,然後野餐;有時候她到河對岸鷹狩半日。
小王後也愛乘船,常坐遊艇在黑水河上無目的地漫遊;偶而虔誠之心犯了,又會遠離城堡去貝勒大聖堂禱告。
她的衣服分别交給十幾位出名的女裁縫制作,都城的金匠們也對她有口皆碑,她甚至出爛泥門到魚市去視察日常收成。
無論走到哪裡,她都會引起平民百姓們的狂熱,而瑪格麗盡其所能地回饋群衆。
她向乞丐施舍财物,從面包師傅的推車上買熱派吃,親切地與小販交談。
若能做主的話,她還會把托曼帶去做這些事。
她不厭其煩地邀請國王與她和她的小雞們一起外出冒險,托曼便不厭其煩地懇求母親的準許。
太後偶而會表示同意——那隻是為了給奧斯尼爵士多創造些機會。
枉我設計得如此周全,奧斯尼太讓人失望了。
“你忘了你姐姐去多恩那天發生的事嗎?”瑟曦通常如此教訓兒子,“你忘了暴民将我們一路趕回城堡嗎?忘了他們扔的石頭、忘了他們罵的髒話?”
但國王不肯信服,這都怪他身邊的小王後。
“如果我們與平民百姓打成一片,他們會喜歡我們的。
”
“是啊,暴民們太喜歡那肥胖的總主教了,所以才把他撕成碎片。
你記住,他可是日常與民衆打交道的神職人員,”她好意提醒兒子,兒子卻更不開心。
我敢打賭,這是瑪格麗·提利爾施用手腕、從中作祟的結果,每一天每一個小時,她都想盡辦法要把他從我身邊奪走。
換成她的長子喬佛裡,必能看穿她微笑背後的陰謀,并教她認清自己的位置,可惜托曼很傻很天真。
是了,她明白小喬不好操縱,瑟曦想起科本找到的金币,為鞏固提利爾家族的權勢,一定會除掉他。
瑪格麗與她那醜惡的祖母曾定計讓珊莎·史塔克嫁給殘廢的維拉斯·提利爾,隻不過泰溫大人落棋在先,用提利昂奪走了珊莎。
我明白了,陰謀家們并不甘心,他們在繼續策劃,提利爾家賄賂獄卒放走提利昂,并保護他沿玫瑰大道西行,與自己作惡的老婆會合。
現在,他們兩個一定安安全全地待在高庭,享受玫瑰的庇護。
“您真該一同去看看,陛下,”大隊人馬緩緩登上伊耿高丘,小陰謀家活潑無邪地說,“噢,想想看,我們會度過一個多麼甜美的下午。
樹葉呈現金、紅和橙色,鮮花遍野,還有栗子……回城路上,我們烤了不少呢。
”
“我沒空到樹林裡騎馬摘花,”瑟曦硬邦邦地說,“我有一整個國家等着統治。
”
“一個國家,陛下?誰統治其他六個呢?”瑪格麗發出小女孩特有的歡快笑聲,“噢,請原諒我的玩笑話吧。
我很清楚您肩挑重擔,其實,我可以為您分擔,我一定能為您做些什麼——至少,就算做做樣子,也可以終止所謂我和您争奪國王的謠言哪。
”
“謠言這麼說?”瑟曦笑了,“真愚蠢,我可從來沒把你當成競争對手,一刻都沒有。
”
“我很高興您這麼說,”女孩似乎沒領會她言下之意。
“噢,您下次和托曼一起來嘛,我知道,陛下他會喜歡的。
有藍詩人為咱們獻唱,塔拉德爵士表演棍棒,就像平民那樣。
噢,秋天的樹林真的好美。
”
“我的先夫熱愛森林。
”在他們婚姻前期,勞勃沒完沒了地懇求她同去打獵,但瑟曦一律婉言謝絕,因為國王狩獵期間,她才好跟詹姆幽會。
金色的白晝,銀色的夜晚。
自然,這是場危險的遊戲,不僅紅堡内耳目衆多,關鍵是誰也拿不準勞勃的心意,不知道他何時會回來。
然而,危險卻讓他們的結合更刺激了。
“美麗的外表之下往往隐藏着危險,”她警告小王後,“勞勃就在那片樹林裡丢掉了性命。
”
聽罷此言,瑪格麗不由得朝洛拉斯爵士微笑,那是兄妹之間甜蜜的笑,充滿親切。
“陛下為我擔心,實在太仁慈了,但我有哥哥的保護,絕對安全。
”
去吧,去打獵啊,瑟曦年複一年地勸促勞勃,我有弟弟的保護,絕對安全。
她想起坦妮娅早先的反應,不由得笑出聲來。
“陛下笑得真可愛,”瑪格麗探詢似的笑道,“想到什麼如此開心,我可以分享這個玩笑嗎?”
“你會的,”太後說,“我保證,你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