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們在睡覺,”一個聲音回答。
一個女人站在柿子樹下,披着一件一直拖到草地的帶着兜帽的長袍。
兜帽之下,她的臉看起來僵硬而且反射着光芒。
她帶着面具,丹妮意識到,一個塗着深紅色油漆的木頭面具。
“魁晰?我是在做夢麼?”她掐了一下耳朵感覺到了疼痛。
“在我剛來阿斯塔波時,我在貝勒裡恩号上夢到過你。
”
“你沒在做夢,那時或現在。
”
“你在這做什麼?你是怎麼通過我的守衛的?”
“我從另外的途徑過來的。
你的守衛根本沒見到我。
”
“如果我招呼他們來,他們會殺了你。
”
“他們會向你發誓我根本不在這。
”
“那你在這麼?”
“不。
聽我說,丹妮莉絲·坦格利安。
玻璃蠟燭在燃燒。
很快白色母馬就要來臨,還有跟随在她身後其他的東西。
海怪和黑色的火焰,獅子和獅鹫,太陽之子和戲子的龍。
不要信任他們中的任何一個。
記住不朽者的話。
小心灑滿香水的總管。
”
“雷茲納克?為什麼我擔心他?”丹妮從池中起身。
水順着她的雙腿流下,在寒冷的夜風中她的雙臂起滿了雞皮疙瘩。
“如果你想給我一些警告的話,直說出來。
你想對我做什麼,魁晰?”
月光在這個女人的眼中閃爍。
“為你指引道路。
”
“我記得那條路。
要去北方,我必須南行。
要達西境,我必須往東。
若要前進,我必須後退。
若要光明,我必須通過陰影。
”她擠幹她一頭銀發中的水。
“我對猜謎快要厭煩了。
在魁爾斯我是個乞丐,但在這我是女王。
我命令你——”
“丹妮莉絲。
記住不朽者的話。
記住你是誰。
”
“龍之血脈。
”但我的龍正在黑暗中怒吼。
“我記得不朽者。
三之子,他們這樣叫我。
他們承諾我會有三匹坐騎,三團火焰,三次背叛。
一次為血,一次為财,一次為……”
“陛下?”彌桑黛站在女王寝宮的門口,手中拿着一隻燈籠。
“您在跟誰交談?”
丹妮回頭望了一眼柿子樹。
沒有女人呆在那了。
沒有連帽長袍,沒有塗漆面具,沒有魁晰。
一個陰影,一段記憶,沒有任何人。
她是龍之血脈,但是巴利斯坦爵士警告過她在那血脈中存在着污點。
我會變得瘋狂嗎?他們曾說她的父親瘋狂。
“我正在禱告,”她這樣告訴那個納斯女孩。
“一會兒天就亮了,我最好在開庭前吃點東西。
”
“我馬上給您拿早餐來。
”
又是孤單一個人了,丹妮穿過燒毀的樹林和燒焦的土地,在那她的人曾試圖抓住龍,繞着金字塔走遍了所有的路希望找到魁晰。
但是隻有風吹過果樹發出的聲響,花園裡唯一的活物就隻有幾隻白蛾了。
彌桑黛端着一個甜瓜和一碗蛋羹回來,但是丹妮發現自己沒有胃口。
随着天空泛白,星星逐漸隐去,伊麗和姬琪幫她穿上一件綴着金色流蘇的紫色絲質托卡長袍。
當雷茲納克和斯卡哈日出現時,她發現自己在斜視着他們,心中念念不忘那三次背叛。
小心灑滿香水的總管,她滿懷猜疑地嗅了嗅雷茲納克·莫·雷茲納克。
我可以下令“剃頂大人”逮捕他并對他進行審問。
這能預先阻止預言發生嗎?或者某個另外的背叛者會接替他?預言是靠不住的,她提醒自己,而雷茲納克或許真是表裡如一。
在大殿中,丹妮發現她的烏木王座墊着厚厚的絲緞靠枕。
這番景象讓她微微一笑。
巴利斯坦爵士的傑作,她知道。
老騎士是個好人,但是有時太咬文嚼字了。
那不過是個玩笑,爵士,她想,但是與此同時她還是坐在那堆墊子上了。
她整夜未眠的結果很快就體現出來了。
沒過多久,當雷茲納克同工匠行會閑扯時,她就竭力避免打哈欠了。
那些石匠們看起來對她怒氣沖沖。
磚瓦匠們也差不多。
某些當初從事雕石砌磚的奴隸,從行會裡的熟練工和師傅之類的人那裡偷師學藝。
“那些自由人幹活太便宜了,偉大的女王,”雷茲納克說。
“有人自稱是熟練工,甚至是師傅,這些頭銜隻有行會裡的工匠才有資格授予。
這些工匠們懇請陛下維護他們古老的權利和傳統。
”
“自由人們幹活便宜隻因他們饑餓,”丹妮指出。
“如果我禁止他們去雕石砌磚,那麼雜貨商,織工和金匠們很快就會出現在我的門前,要求把他們從自己的買賣中趕出去了。
”她想了片刻。
“這樣寫吧:從今往後隻有行會的成員才被允許自稱熟練工和師傅……條件是行會要對那些證明自己已經具備合格技巧的自由人開放。
”
“這法令馬上就頒布,”雷茲納克說。
“陛下是否願意接見高貴的希茲達爾·佐·洛拉克?”
他難道從不承認失敗嗎?“帶他過來。
”
希茲達爾今天沒穿托卡長袍。
他換了一件簡單的灰藍色長袍。
她發覺他的發須也修剪過了,剃光了胡須并且剪短了頭發,這家夥沒有剃成光頂,沒那麼徹底,但至少那愚蠢的頭發盤成的翅膀不見了。
“你的理發師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