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去看戲,把參加者統統記下。
若其中有什麼重要人物,首先報告給我。
”
“我能否冒昧地請教陛下,您打算怎麼處理這些人呢?”
“重罰。
一半财産充公。
這樣既能點醒他們,又對國庫有益,還給了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
沒錢的人挖一隻眼珠,作為觀看叛逆行為而不上報的懲罰。
至于戲子們嘛,砍頭示衆。
”
“都城中有四位戲子,如果陛下同意,我能否要兩個人呢……最好是女人……”
“我已經給了你塞蕾娜。
”太後尖刻地說。
“是的。
可那個可憐的女孩……不堪使用了……”
瑟曦不願再想起她。
這女孩完全沒料到自己的遭遇,以為是來為太後服務的,即便科本用鐵鍊把她鎖住,她還是沒鬧明白。
回憶讓太後惡心。
下面的地牢又黑又冷,連火炬也會顫抖。
那黑暗中尖叫的肮髒東西……“算了,你可以帶走一個女孩,兩個也行。
但首先,把名字報上來。
”
“遵命。
”科本立時離開。
夕陽西垂,多卡莎為她打了洗澡水。
正當太後欣慰地沉浸在溫水中,盤算着如何應對晚宴客人時,詹姆破門而入,轟走了喬斯琳和多卡莎。
弟弟氣勢洶洶,渾身馬臭味,他把托曼也帶來了。
“親愛的老姐,”他開門見山地說,“國王要你給個答複。
”
瑟曦滿頭的金發漂浮在水中,屋内蒸氣騰騰,一滴汗珠流下臉頰。
“托曼,”她用滿含惡毒的輕柔語調反問,“出什麼事了?”
男孩很清楚母親的語調,因此縮了回去。
“陛下明天早上要騎他的白馬,”詹姆道,“參加長槍訓練。
”
太後坐起來,“不,他不會。
”
“我要去,我要參加,”托曼咬着下嘴唇,“我每天都想參加!”
“你可以參加訓練,”太後宣布,“等我找到了合适的教頭之後。
”
“我不要什麼合适的教頭,我要洛拉斯爵士。
”
“太孩子氣了。
我知道,你的小不點兒老婆盡給你吹噓那個蠢蛋騎士,可奧斯蒙·凱特布萊克比他強三倍。
”
詹姆哈哈大笑:“肯定不是我認識的這位奧斯蒙·凱特布萊克。
”
瑟曦想掐死他。
或許我該給洛拉斯爵士下令,讓他當着國王的面被奧斯蒙爵士擊落下馬。
這樣應該可以掃清蒙住托曼眼睛的陰霾了。
還能羞辱這自命英雄的小幾,瞧他還傲不傲。
“我會找個多恩人來訓練你,”她說,“多恩人在比武場上的成績有目共睹。
”
“才不是呢,”托曼壯着膽子說,“無論如何,我也不要什麼笨蛋多恩人,我要洛拉斯爵士,這是國王的命令!”
詹姆捧腹大笑。
他真是無可救藥,這是件嚴肅的事情,有什麼好笑?太後惱火地一掌拍向洗澡水。
“你要我再把佩特找來嗎?你無權命令我,我是你母親。
”
“你是我母親,可我是國王。
瑪格麗說任何人都必須服從國王。
我明天要騎白馬上校場,讓洛拉斯爵士教我長槍。
我還要養一隻小貓咪,而且我不想吃甜菜。
”他的小胳膊環抱在胸前。
詹姆還在笑,太後決定忽略他。
“托曼,過來,”見他警惕地不動身,瑟曦歎口氣,“你怕什麼?王者無畏。
”于是男孩垂下眼睛,緩緩地踱到澡盆前。
她伸出手,撫摩他的黃金鬈發。
“無論你做沒做國王,你畢竟隻是個孩子。
在你成年以前,王國由我統治。
我答應你,你可以學習長槍比武,但不能讓洛拉斯教你。
禦林鐵衛的騎士有更要緊的任務,天天陪小孩子玩是很荒唐的。
你去問問隊長大人,是這樣嗎,爵士?”
“那可不,我們身肩重責,”詹姆淡淡一笑,“比方說呢,騎馬遛城牆等等。
”
托曼快哭出來了,“我能養隻小貓咪嗎?”
“或許吧,”太後松了口,“隻要你不再說那些關于長槍比武的孩子話。
行嗎?”
他變換着雙腳重心,“好。
”
“好孩子。
去吧。
我的客人馬上就要來了。
”
托曼乖乖離開,但出門之前他突然回頭道:“等正式坐上王座,我會廢除甜菜的!”
弟弟用斷肢關上門,“陛下,”兩人獨處後他歎道,“我奇怪的是,你究竟是今天喝多了,還是天生就那麼傻?”
瑟曦狠狠一掌朝洗澡水拍去,飛起漫天水花,濺到他腳邊。
“管好你的嘴巴,否則——”
“一否則什麼?否則派我再沿城牆巡邏一圈?”他盤腿坐下。
“你那該死的城牆好端端的,我一步一步地仔細檢查,去了所有七座城門。
好啊,我作報告好了:啟禀陛下,鋼鐵門的絞鍊生鏽了,國王門和爛泥門被史坦尼斯的攻城錘破壞,需要更換,至于城牆本身,仍然堅固牢靠……不過呢,陛下似乎忘了來自高庭的朋友們住在城牆裡面哪?”
“我什麼也沒忘!”她朝他嚷道,一邊想起了那枚金币——一面是手,一面是早已被遺忘的國王。
下賤的獄卒怎麼可能私藏财産?羅根如何得到高庭的古金币?
“關于教頭的事,今天我還是頭一遭聽說。
我建議你認真考慮洛拉斯·提利爾,畢竟,洛拉斯爵士——”
“我明白他的德行,不會讓他接近我